第85章 寧府變動(1 / 3)

寧櫻一怔, 手滑到他胸膛, 狠狠揪了一把, 她夜裏當然不咳嗽了, 睡都睡不著, 怎麼可能咳嗽?

本是報複譚慎衍, 想揪他一下, 他身上的肉硬得寧櫻根本揪不動,寧櫻不解氣的在他胸膛咬了一口,譚慎衍有了反應, 摟著她的手用力收了下,拿身子蹭了蹭她,笑道, “小心傷了你的牙, 真能治好你的咳嗽,你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寧櫻在侯府的記憶如果都是不好的, 他盡量想法子抹去她的記憶, 給她不一樣的感受, 想到此, 他鬆開手, 任由寧櫻咬, 左右穿著衣衫,她沒多少力氣,弄不疼他, “待會去青竹院陪祖父說說話, 皇上允了我五天假,陪你在府裏到處轉轉。”

寧櫻覺得沒趣,衣衫弄濕了,他也沒個反應,直起身子,示意譚慎衍挑開簾帳,聲音夾雜著絲擔憂,“祖父的身子......”

譚慎衍沒說話,素手掀開簾帳,窗外起風了,吹得窗戶呼呼響,方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有些陰了下來,他沉聲道,“祖父最大的心願是看我成家立業,走吧,陪他說會話。”

寧櫻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隻覺得鼻子一酸,老侯爺年事已高,能撐到現在怕是等著譚慎衍成親,她低下頭,輕聲道,“不如你住青山院,好好照顧祖父,他......”

算著年紀,老侯爺怕是京中年紀最長的了,但自己的親人,寧櫻希望他繼續活著長命百歲更好。

進了青山院,屋裏縈繞著濃濃的藥味,床榻上,老侯爺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又不像,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寧櫻喉嚨一熱,眼眶氤氳起了水霧,譚慎衍牽著她,察覺她身子僵硬,小聲安慰道,“祖父睡著了,沒事兒,你坐會兒,我找本書念給祖父聽。”

寧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打量著老侯爺,老侯爺戎馬一生,平定四方,扶持先皇登位,後又是當今聖上,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難怪青岩侯犯下殺頭的大罪皇上看在老侯爺的麵子上都沒有追究,老侯爺為朝廷鞠躬盡瘁,長年征戰沙場,老來得子才有個兒子,青岩侯死了,待老侯爺一走,青岩侯府就沒落了,皇上是念著先皇和他都承過老侯爺的恩才赦免了青岩侯罷。

譚慎衍找來的一本書差不多巴掌大,書頁泛黃得上邊的字跡都有些模糊,譚慎衍挨著她坐下,聲音低沉溫朗,一字一字念著,寧櫻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模糊一片,哪看得清楚,她忍不住抬眸看了譚慎衍兩眼,譚慎衍目不斜視,繼續念著。

那些東西好似早就在他腦子裏,倒背如流。

床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寧櫻挪了下凳子,頭靠著譚慎衍,聽著他如流水潺潺般清醇的聲音,不知不覺,又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

“薛太醫說老侯爺吃的藥對身子傷害大,估計就這幾日的光景了,奴才已經暗中吩咐下去準備老侯爺的後事了,世子爺,您瞧著可要先知會宮裏?”聲音有些陌生,寧櫻蹙了蹙眉,想睜開眼,卻驚覺她躺在譚慎衍懷裏,身上蓋著毯子,頭頂傳來譚慎衍陰冷的聲音,“知會聲吧,明日去青竹院把侯府的賬冊全拿回來,祖父不想侯府落入外人手中,我得替他守著,祖父醒來可說過什麼話?”

她聽到男子說,“老侯爺說看您往後有人陪,他心裏沒有遺憾了,到了地下,也算對老夫人和夫人有個交代,還說,用藥是他的意思,和薛太醫沒有關係,您別怪到薛太醫身上,您成親,世子夫人進門,他好好的,下人才不敢亂嚼舌根。”

寧櫻心口一震,忽而想到什麼,定定的望著床上,她記得,年後她來府裏看望老侯爺,老侯爺就下不來床了,而且,和她說會話,老侯爺就得休息會兒,身子撐不住,可是她進門,老侯爺卻坐了起來,還下地走動,坐著喝了她的茶,更甚至交代胡氏讓她主持中饋,她不是大夫,對某些藥材卻也有所耳聞,老侯爺莫不是吃了什麼藥,強撐著身子給她做充麵子?

譚慎衍察覺寧櫻的不對勁,朝羅定擺手,羅定識趣的退了下去。

“你醒了?”譚慎衍抬起的身子,才驚覺,褶皺的長袍上有一攤水漬暈染的深色,掰過她的臉,果不其然,她哭了,譚慎衍揉了揉她發紅的眼睛,溫和道,“祖父最高興的便是我能娶一個喜歡的姑娘,你進門,他心裏歡喜,你別想多了。”

寧櫻咬著自己拳頭,生怕自己哭出聲,她沒想到,老侯爺為了給她撐腰,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那種藥,一時有效,但對身子傷害大,她何德何能。

“別哭,祖父總說他活夠歲數了,走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歡歡喜喜的送他離開,世上的人,很多人活不到他一半年紀就去世了,他能活到現在......”

說到後邊,譚慎衍聲音低了下去,嘴角明明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一把摟過寧櫻,緊緊的摟著她,像要把寧櫻嵌入骨髓。

他如何能開開心心送老侯爺離開?那是他在世上最親最親的人了,教導他認字,騎馬,射箭,他第一次打仗是老侯爺在背後出謀劃策,在戰場受了傷,是老侯爺最先派人給他送藥,遇著難題,是老侯爺幫他解開,他從小,是老侯爺一手帶大的,他以為寧櫻進門了,可以陪著他,聽他講年輕打仗的事兒,可以陪他去河邊釣魚,府裏有人陪著,他就不會孤單了。

卻不想,老侯爺再也等不到那天了。

寧櫻貼在他肩頭,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上輩子,她經曆過生離死別,那種撕心裂肺的苦痛,想到譚慎衍此時正經曆著,她感同身受,不由得泣不成聲。

傍晚,灰蒙蒙的天下起了小雨,寧櫻眼睛發紅,為譚慎衍整理著褶皺的衣角,帶著哭腔道,“你在青山院陪著祖父,我回去就好了。”

一下午,老侯爺都沒有醒來,喂下去的藥和湯喝了,就是不見醒,寧櫻不忍譚慎衍連老侯爺最後一麵都見不著。

“你別擔心,有什麼事兒,羅平會告訴我的,走吧,我陪你回去。”老侯爺的死牽扯重大,不知宮裏有什麼動靜,穿過拱門,見一青衣男子快步而來,寧櫻一頓,轉頭看向譚慎衍,譚慎衍捏了捏她的手,沒有讓他回避。

男子國字臉,一身正氣,一看就是行伍出身,到了譚慎衍跟前,他躬身作揖,目光落在寧櫻身上,微微蹙了蹙眉,但看譚慎衍沒吭聲,明白了譚慎衍的意思,壓低聲音道,“明日早朝,刑部尚書告老還鄉。”

簡短的一句話,寧櫻卻從中明白過來,譚慎衍,要升官做刑部尚書了,在老侯爺去世之前。

“我知道了,你回屋裏守著,你和羅平,一定要有人守著屋子。”韓家的事情背後有人推波助瀾,過不久,那人就會浮出水麵了,老侯爺屋裏有許多機密信件,不能落到別人手上。

羅定麵色一沉,凝重的點了點頭。

譚慎衍這才牽著寧櫻走了,路上兩人沒有多說,寧櫻卻心情沉悶,在青山院沒吃東西,肚子有些餓,真把飯菜端上桌,她食不下咽,望著譚慎衍,多次欲言又止,譚慎衍胃口不錯,桌上的菜都嚐了遍才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寧櫻,“你怎麼不吃?”

寧櫻一噎,不知說什麼,見碗裏多了她愛吃的竹筍牛肉,她望著窗外細雨霏霏,踟躕道,“你用不用去......”

“沒事的,別想太多了,吃點東西,今晚我不碰你了,早點睡。”譚慎衍又給她夾了塊牛肉放碗裏,“要我喂你嗎?”

寧櫻嗔他一眼,心底的陰霾少了大半,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心裏惦記著老侯爺的身體,躺在床上,寧櫻不時翻身望向外邊,頻頻起身,譚慎衍沒法子,身子一轉,抬腳壓著她身子,手放在她滑膩的腰間,不懷好意道,“是不是睡不著,睡不著的話,我們做點其他的?”

寧櫻麵色一紅,急忙閉上了眼,翻過身,朝著裏邊,本想往裏挪,被他一隻手撈了回去,後背貼著他胸膛,熱氣騰騰,寧櫻麵臊,察覺他動了動,寧櫻服軟,“你說過不碰我的。”

“睡吧,不碰你,摸摸總還是行的吧。”譚慎衍的手本就她衣衫內,這會兒更是肆無忌憚的遊走於她緊致的腰間,到處點火,寧櫻更是睡不著了,曲著腿,拿腳拇指夾他,這招很小的時候她就會了,倒不是為了夾人,莊子上沒什麼樂子,夏天的時候,吳媽媽摘了野果子,不能吃,她喜歡躺在涼席上,拿腳拇指夾著玩,還和秋茹比賽,看誰在最短的時辰內夾十個,輸的人喝水,一個下午,她們三能喝好幾壺水,頻頻如廁,吳媽媽私底下笑話秋茹一大把年紀了不怕人笑話,秋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我和小姐玩,小姐不鬧著出門,何樂而不為?”

吳媽媽覺得也是,偶爾吳媽媽也會來,不過吳媽媽也要和秋茹一眼讓著她,年紀大,手腳更靈活,吳媽媽有天輸得多,喝水撐得肚子吃不下東西,肚子圓鼓鼓的,和隔壁莊頭媳婦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差不多大,她笑了好久,現在想起來,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呢。”她這兩日被他欺負得力氣小了許多,譚慎衍是不懼她的,由著她折騰,直到她把腿放在不該放的位子,他才微微變了臉。

譚慎衍領兵打仗,身子結實,渾身的肉都硬邦邦的,寧櫻手腳並用也弄不疼他,小腿慢慢滑,總算觸到塊稍微軟一點的地方,眼神一亮,張著腳拇指一夾,聽到身後譚慎衍抽了口氣,得意的笑道,“我可是從小練到大的,厲害吧.....”

語聲未落,身上多了具身子欺壓過來,聽譚慎衍的的語氣不對,“從小練到大?你和我說說,你還拿腳拇指夾過誰的?”倒是他小瞧了她,剛碰著他,他有些舒服,沒有後退,沒料到她有後著,若不是他閃得快,命根子都毀了。

寧櫻心下得意,抬頭,見譚慎衍俊臉近在眼前,她的距離,甚至能看清他卷翹的睫毛,“還以為你身上的肉都硬的......”後知後覺覺得不對勁,細細想了想,想到自己剛才可能觸碰了譚慎衍的那裏,臉噌的下紅了透徹,語氣也磕磕絆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