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軍情緊急,淑貴妃將兩位皇子召集,五皇子替身而出,卻提除了一個要求——想讓孟瑤菁先以王妃之禮,到五皇子的封地去生活。
淑貴妃滿麵堆笑,隻道是孟瑤菁孤身一人,欲將她留在身邊,等五皇子回來再坐定奪。
夜已深,相談未果,五皇子惦記孟瑤菁還在房中等著,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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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叫她去封地。”
“母妃……。”
“我說了,不必叫她去封地。時局論亂,留在宮中,能夠多加照拂。”
“可是……。”
“夠了!不必可是了,你現在是有了妻室的人,她的事,你最好少管。如今姬凱辰要帶兵出關,你監國輔政,千萬別出差錯。”
“兒臣遵命。”
恒親王附身一禮。
“請母妃早些安歇,兒子,這便退下了。”
恒親王前腳剛邁出門檻,淑貴妃便道:“文竹,伺候本宮寬衣就寢。”冷峻的麵龐上滿不在乎的神情,使她與平日裏端莊柔雅的貴妃判若兩人。
“娘娘,恒親王畢竟年少,那……。”文竹似往常一般,想來寬慰幾句。被淑貴妃不耐煩的打斷話頭。
“本宮今日戲演的多,乏的很,無心去留意他的臉色。”
說罷,轉身走向床榻。
文竹在原地愣了一愣,沒回過神兒來似得,忙轉身跟著伺候去了。
夜深人靜,孟瑤菁在床的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五皇子到鳳藻宮議事,久去不回,早就過了安歇的時辰,為避人話柄,孟瑤菁便隻得帶著一雙婢女回到安歇之所。
一場看不見的戰亂,一個不那麼親近的親人,竟叫孟瑤菁睡不著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也想不清以後的事該如何發展。
回想起回宮的路上,她似乎真覺得自己是個王妃,可現如今,她又沒那麼自信了。凱辰會將孟小姐的父親視為泰山,施以援手,去找尋他嗎?
若是他不那麼在意,自己又該怎麼辦?她忽然又想起大婚的事來,皇上駕崩了,古代似乎有守喪的習俗,那她若不嫁,便不是王妃,這又怎麼辦?
反反複複間,皆是這些與人關係的問題。孟瑤菁有些頭痛。似乎她擔心的事都不能自己一力承擔,可這事中牽扯到旁人,又當真叫頭痛不已。
混混沌沌的想著,不知何時,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沉穩。天剛一放亮,便迷迷糊糊的轉醒了。
門外靜悄悄的,昨天夜裏是珠兒下夜,孟瑤菁探頭去看,珠兒酣睡正香。
她躡手躡腳的溜下床來,赤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將窗推開窄窄的一條縫。清晨裏沁人心脾的清爽氣息撲麵而來,她貪婪的呼吸了幾大口,才覺得頭沒有那麼痛了。
回過身來,歪做在椅子上,盯著珠兒瞧。不知不覺間,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小姐,你怎麼睡在這了?”
孟瑤菁聽見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頭痛的愈加厲害。努力將眼睜開,還沒等看清人影兒,便先冷的打了個激靈。
原來孟瑤菁昨天夜裏便發了熱,隻是自己尚未察覺,跑到窗口貪涼吹風去了。此刻又在風口下睡了兩個時辰,發熱的狀況愈加的重了。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碧兒帶著殿裏的小丫頭進來伺候,一眼就看見赤足睡在椅子上的小姐。
“珠兒!怎的讓小姐穿得這般單薄在冷地裏吹風!”
真是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珠兒又被抓了個現形,心中懊惱不已。連連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今晨我一醒來,小姐就已經在這裏了。”
碧兒見珠兒隻顧著辯白自己,那火氣就更大了,怒道:“叫你下夜,你隻管睡覺。小姐何時起身的你都不知道,”
說著快步上前,將珠兒擠到一邊。叫兩個小丫頭將孟瑤菁輕輕的抬到床上。見孟瑤菁牙關緊咬,不住的哆嗦。
將手附在孟瑤菁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