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七年,燕帝因日日勤於朝政積勞成疾於龍陽宮中薨逝,其膝下除雲汐公主外再無其他子嗣。燕帝離世後邊疆迎來敵軍突襲,其後風歸雪臨危受命登基為女帝,半年光景便平定邊疆使得陷入危機中的王朝恢複運作。
雲嵐百姓人人得知,女帝膝下寵愛的雲汐公主,幼時沾染怪病容貌盡毀、受人恥笑,此後搬離皇宮入住公主府再無人得見,再聞其消息時,隻聽一朝公主迷戀男色,陰冷殘酷不近人情。
至此,公主府成為了人人避而遠之的地方,方圓五尺之內渺無人煙,任誰也不敢輕易踏足一步。
與此同時,公主府內。
杜小雨艱難地睜開了雙眼,身上的力氣在回溯,四周寧靜祥和的令人感到舒服。
自己正靠在冒著熱氣的溫池之中,衣物已是幹幹淨淨的褪下,全身的毛孔覆上了一層濡濕的汗珠。
杜小雨先是愣了愣,然後翻起手肘看了看,幼年時被打傷落下的傷疤居然都不見了,轉而替之的是細膩光滑的雪白肌膚。
這是做夢?
抬頭雙眼轉了一圈,四周透明的紗幔低垂著,隱約可見一道繡著精致繁華圖案的屏風,不遠處雕花鏤空的小香爐中飄來一陣幽靜美好的味道,精雕細琢的擺設放置在秀麗厚重的長條桌上,滿牆滿壁皆有錦緞遮住,地勢十分寬闊敞亮,有幾束光照射進來,灑落在寢殿中。
杜小雨可以確認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更別提是躺在如此舒適愜意的浴池中。
後背上忽然被暖濕的東西覆蓋住,杜小雨一個激靈連忙躲開,回身一看是一個身著黃衫女子候在一旁。
那女人先是瞪圓了眼睛,然後慌忙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口裏念著:“公主恕罪,奴婢不知公主在休息誤擾了公主!”
杜小雨見她手中還拿著浸濕的白布,腦中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她是不是穿越了,死而複生還成了另外一個人?
杜小雨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身體,身體的酸軟感讓她確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這才說道:“沒事,讓我自己來吧。”
那婢女頓時嚇得手一抖,白布落在地上,伏在地麵上一動不敢動,哭著說道:“公主饒命啊,奴婢哪裏做的不好奴婢一定會改的,請公主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杜小雨又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自己又不是會吃人的怪物至於這樣害怕她嗎?
杜小雨不作聲,那婢女也是跪在她的麵前沒有任何動作,隻消片刻,杜小雨就明白了並不是自己太可怕,而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性格就不好。
她來的這麼突然還不了解這裏的情況,自然不能輕易的交代自己的事情,否則多半會被這裏的人當成失心瘋。
杜小雨將口音一變,冷肅道:“還在那裏愣著做什麼,為我更衣,我要出浴。”赤足踩在鋪著薄毯的潔白石磚鋪就的地麵上。
婢女戰戰兢兢,一頭冷汗得走到桁架上,將粉色的xie衣褻褲都接了過來為杜小雨換上,她一邊換杜小雨一邊看著,這裏穿衣服還不算太複雜。
想要安定生活下去,她就必須先搞清楚自己周圍的情況,既然她是一個公主想必地位也不低,如果不是被寵上天的掌上明珠,要不就是一直受氣暗地裏拿下人出氣的公主,無論是哪一點對現在的杜小雨來說都難以應付。
如果她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公主倒也好,杜小雨吃慣了苦頭可以自己一個人生活,但是現在一下子侵占了這具身體,杜小雨根本不能在短時間內完全適應下來。
在這個時候她居然又想起了杜美英那個女人,雖然她經常打罵自己卻從來沒有少過她的吃穿,相比起來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似乎在她的想象裏多了一分溫暖。
杜小雨揮退了婢女,自己獨自一人在這裏四處走著,初步可以確認這裏就是她的寢殿,走出門就可以看到迤邐絕俗的景色,府中的麵積超出了她的想象。
孤身一人都轉了好久,步行遊逛時見到的人都向她行禮,最誇張的是她並沒走近,那些侍從打扮的人便遠遠的一跪目送著她遠去,杜小雨不禁冷汗涔涔。
半路,終於有個婢女主動向她搭訕,說的還是些她聽不懂的話。在這裏的語言和在現代是有差別的,似乎是發音上的不同,如果不認真仔細聽可能會錯過重要信息。
婢女又重複了一遍,道:“公主,駙馬杜寒已經從清瑩樓裏抓回來了,公主是否要提見?”
駙馬?她在這處竟還有了男人,成了有夫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