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越來越黑,蘇璃隻感覺胸口悶,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不吐不快。
她用僅剩的力氣去咬那個還在自己嘴裏翻來滾去的東西,然而她的力量實在太小了,跟撓癢癢似地,讓那人更加變本加厲,把她搞得胸悶氣短,比窒息了還要難過。
最後隻能兩眼一翻,活生生的昏了過去。
很久以前她也這麼丟人過,隻不過對象不一樣啊。
這次玩的實在太大了,實在承受不來【哭唧唧】
蘇璃昏過去之前隻覺得渾身發冷。
果然還是大意了,這個衣冠禽獸,別有用心的家夥,千萬別等她醒過來,否則......哼!
蘇璃這一昏就是好長時間,等到醒過來天色已經非常晚了,外麵還下著瓢潑大雨。
蘇璃發覺自己置身在一個非常溫暖的地方。
柔軟的被褥,溫暖的屋子,還有爐火上煲著的香香的湯。
屋子是玉石搭建的,這個地方還是鳥巢內的屋子。
她吸了一口香氣,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才發現屋子裏堆滿了金銀珠寶翡翠玉飾,是之前的屋子。
可是竟沒看到那個混蛋的身影。
蘇璃眼神一涼,莫非是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所以畏罪潛逃了?
她懶得理會,從床上跳下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誰的傑作不言而喻。
蘇璃整個就沒好過。
咬牙切齒半晌,她忍了。
床邊放著柔軟的拖鞋,她穿上拖鞋走到爐火邊端著準備好的湯碗給自己舀了一碗海鮮湯,喝了之後,渾身的涼意總算驅散了。
她伸個懶腰,準備去看看自己的私人保鏢究竟畏罪潛逃去了哪裏。
畢竟白夜都做了這些了,自然是不會離開的。
至於去了哪裏,蘇璃在拉開屋門的那一刻就見到了。
隔著瓢潑大雨,陰沉的黑暗裏,半空之中,竟然有兩道看不真切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打鬥的聲音被雨幕阻隔,但是翻來覆去,大打出手的樣子,無不讓人知道這場打鬥隨時可以致命。
蘇璃取出背包裏的手電筒,隔著雨幕照過去,勉強能夠看清楚,那是一隻渾身汙黑的巨鳥,而那個仿佛一抹血色的身影,顯然是白夜。
黑暗來臨,倦鳥歸巢。
自然是發現有人闖入了自己的地盤,在她昏迷的狀況下,白夜為了保護她,隻能在半空中和鳥雀纏鬥。
眼見大鳥展翅,像是一道驚雷向白夜襲過去,蘇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生怕那怪鳥用喙在白夜的腦袋上啄出個口子來。
當然白夜自然是比那鳥類靈活許多,輕鬆避開之後,用靈力在鳥的身上造成了一定的傷痕。
大雨之下,打鬥進行的十分艱難。
雙方都有將對方置之死地的決然,一時半會兒都在想辦法,尋找絕佳的下手機會。
尤其是那隻怪鳥,沿著鳥巢裏飛了一圈,在沒有嗅到小孩子的氣味,她整個都崩潰了,張著爪子跟瘋了似地對著白夜抓過來,充斥劇毒的爪子在黑暗裏因為毒素發出可見的黑光,可見白日裏她究竟是去吃了多少的毒物。
白夜不甘讓她沾身,遊移著躲避一次一次的突襲,直到那隻鳥不能再忍,揚著巨大的翅膀,以身體的便利,用利爪將白夜趕到懸崖邊,白夜這才勉強被她困住。
怪鳥再不猶豫,一爪子就抓向了白夜的脖頸,尖銳的爪子時常見血封喉見血封喉,其中的銳利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白夜卻是冷冷一笑,任由那怪鳥對著自己襲擊過來。
她閉上眼睛,在那隻爪子碰到自己身前空氣的那瞬間,反手就桎梏住了那雙鳥爪,手上的力道奇大,便是怪鳥氣勢洶洶而來,也硬是被她活生生的將爪子扳斷,發出淒厲的聲音,痛苦蔓延,沒有邊際。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那怪鳥在白夜桎梏住爪子那一刻,傾身用喙直擊白夜腦門,白夜一把鬆開她,一腳就踢向了那怪鳥的胸脯,在她喙即將捉住的那一刻,把那怪鳥像是踢皮球一樣的踢了下去!
怪鳥大叫一聲,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一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凡人手裏。
巨大的不甘心讓她在跌下去的瞬間,伸出爪子,用盡氣力最後一擊,猛然抓住了白夜的一隻腳,抓住的那一刻怪鳥發出一聲愉悅的名叫。
尖銳的爪子刺破鞋子,狠狠地紮進了少女的腳心。
無盡的毒素動腳爪上流轉出去,刹那之間,在看不到的地方,那隻白皙的腳黑漆黑包裹。
白夜在感受到痛的瞬間,用力一腳,踢中心口,將那怪鳥踢了個半生不死,然後一頭紮進了開滿鮮花的花園裏。
黑色的血液像是黑色的毒素,一點一點的沾染上四周的綺麗花朵。
爭奇鬥豔的花朵明明看的絢爛美麗,卻在沾染上怪鳥黑血的那一刻,瞬間枯萎,不隻是花朵,根莖葉無一幸免。
眨眼之間,整片花園就已經一片汙黑,在看不見一朵花。
而那隻怪鳥就躺在滿地血液裏奄奄一息。
偌大的雨水連綿不斷的瓢潑在怪鳥和少女的身上。
少女靜靜的看著自己已經流出黑色血液的腳,頓了一下,才用靈力在腳上點了幾下,之後才走到花園裏,取出刀將那不知死活的怪鳥的合著脖子齊齊分成了兩段。
那怪鳥抽搐著身體,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但是少女少女依然在動作,趁著她不甘心的時刻,毫不猶豫的將她分屍,很快地上的黑血就差點腐蝕了整個鳥窩。
屍塊終於消停。
少女再不耽擱,將劇毒的怪鳥收進了空間裏,轉身就朝那間溫暖的屋子走過去。
走近了看到屋門口那個端著湯碗眼巴巴等著的蘇璃那一刻,她揚起了一個笑容,加快了腳步走到蘇璃的身邊。
蘇璃並沒有看清楚之前怪鳥對他做的事,抿著唇角,用不言而喻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白夜。
白夜似乎不明白她近乎赤粿的注視究竟意欲何為。
她走近蘇璃伸手就要去觸碰蘇璃的額頭,似乎想要檢查檢查蘇璃之前落水有無後遺症。
蘇璃趕緊後退一步,跟躲蛇精病似地躲開了。
白夜挑起了自己的眉毛,慢慢靠近蘇璃,走進屋,輕聲問:“怎麼了?”
蘇璃:“......”怎麼了,到要問問你怎麼了?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蘇璃的眼睛在白夜的臉上停駐片刻,想在某人的臉上看到心虛兩個字怎麼寫。
但是她失望了。
白夜麵色很平靜,似乎並不知道之前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一臉純真無知,幹幹淨淨的樣子。
演技派啊,大大的演技派!
蘇璃:“......”要不是感覺沒錯還真要被這個混蛋給唬住了。
這個做了之後還裝大頭蒜的家夥。
“沒怎麼。”既然人家裝不知道,蘇璃可不覺得自己應該湊上去問,你之前在水裏是不是對我做了慘無人道的事?
你是不是染指我了之類的,場麵光是想想就夠酸爽了。
既然要演,大家一起演被,反正誰演技差,誰尷尬!
想到這裏,蘇璃謎之一笑,就算是個女的占便宜也是要好好拾掇拾掇不是?
“身體好點了嗎?”走進屋後,白夜毫不避諱的開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動作慢悠悠的,甚至還有心回頭和蘇璃說話。
蘇璃抽抽嘴角,忍:“好多了。”
“嗯。”
白夜將最後的裏衣扒下來,輕輕的放在蘇璃身邊的椅子上,在她湊過來的瞬間,蘇璃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
非禮勿視。
白夜頓了一下,光著身體站在她麵前,白皙的手指,倏忽放在了她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蘇璃猛然睜大眼睛,一手打掉白夜的手,看著白夜跟仙女似地臉,整個人都有些不對。
“你要做什麼?”
她捏著白夜的手,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
沒想到,此人竟如此不要臉,這個時候,還不忘吃豆腐。
白夜看著她變來變去跟染色盤一樣的蘇璃,手指在蘇璃掌心裏動了一下:“我隻是想要看看你發燒了沒。”
聲音一絲不苟,很是正經。
水裏匆忙放開她的手,後退一步,眼神左搖右擺就是不放在白夜身上,幹笑一聲:“沒,我很好。”
“嗯。”白夜在她低頭的瞬間,手指半握拳狀抵在唇間咳嗽了一聲,之後才放下來,從空間裏取出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