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太熟悉了。
“我知道了。”她笑了一下，唇角帶著微笑：“我答應你。”
白夜驚喜的瞪大眼睛。
她繼續說：“我答應你不代表我接受你的喜歡，我現在身處危機的最中央，沒有絕對的能力保護自己，我接受你的同時也是在利用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利用你，你大可以留下來......”
“我不介意。”白夜毫不猶豫的開口：“如果可以利用，你要是能利用我一輩子就好了。”
蘇璃：“......”
等到楚謹和焱君纏繞在一起還分不出勝負的時候，張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速度，打完天都黑了。”
蘇璃看了一眼接近黃昏的天色，看了一眼白夜。
白夜即刻上去把焱君給踢鵪鶉似地踢到了一邊。
在楚謹和張千近乎崇拜的眼神裏，白夜把高星和焱君打暈，綁在了一棵樹上，四人再次出發。
這一次四人的心情都不平靜。
畢竟解決了一個焱君，等著他們的還有無數個焱君，隻要一日抵達山穀，就一日不能消停。
晚上四人在樹林裏過了夜，伴隨著北方瑟瑟的冷風，想了個盡快進入湖邊的辦法。
進入湖邊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剩下的一件靈物。
玄冥甲。
玄冥是四大神獸之中修為最高尚的神獸，心中熱愛平和的理念讓它終身留在了山地的湖泊裏，直到之前在水下的樓閣才堪堪出現一麵，若是真的找到了玄冥甲，一切事情才算真正的沒了後顧之憂。
怕的就是玄冥甲已經被有心人找到，而這些有心人心懷不過。
商量到了半夜，第二天一早。
四人開著車繞著枯萎的樹林走了許久，慢慢的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四人才窩著身體，徒步沿著小路蜿蜒而上。
之前下山的時候，他們選擇了一條小路下山，下山途中，張千曾讓阿寶檢測過周圍的地形，顯然是有山腳下的小路是可以通往湖泊附近的。
唯一的彼處便是路途太狹窄崎嶇，地勢凶險，再加上冰雪融水稍有不慎，一腳落空便會萬劫不複。
四人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這個法子，換上登山鞋，手拉著手，在張千的提示下，繞過大量的喪屍群，一點一點的前進。
前進的步伐十分慢，便是身懷異能也不能掉以輕心。
四人提心吊膽的走了大半天也隻走了半程，沿途不經意，冒出來的喪屍和變異凶獸數不勝數，打打殺殺間，鬧到晚上才來到了離湖泊最近的地方。
夜色朦朧，淡淡的月光下，湖水反射出淺淺的光芒，像是晶瑩的玉石，讓人為之一怔。
張千站在山體邊緣，看著湖泊，再看看山上已經多的數不勝數的喪屍，可見再過不久這些東西就要跳進湖水裏了，從高山上跳進湖裏，不顧粉身碎骨也要進化的怪物也真是醉了。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蘇璃站山腹地，看著湖水，靜靜的和白夜對視一眼：“此處距離湖水並不是很遠，沃恩之前不是有繩子嗎？”
張千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廢話！”
四人即刻就將繩子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綁在腰上，齊齊的互相扶持慢慢的朝湖水裏落下去。
落到一半，蘇璃提醒張千：“把你的快艇取出來。”
張千頓時呼喚阿寶。
阿寶別嘴：“快艇早就用完了，隻有潛水艇。”
“潛水艇也行。”張千急急地說：“隻要不讓我被淹死就成。”
阿寶簡直吐槽：“真是不講究。”
張千：“......”講究有用嗎？
四人落水就浮上了張千拿出來的潛水艇裏，難得的安全感讓蘇璃鬆了口氣。
“開船，潛入水下，我們去找玄冥。”
張千將潛水艇潛入了水裏，水下還是和之前一樣，帶著迷迷蒙蒙的光亮，隱隱約約能看清楚一些東西，但是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到玄冥真是太不容易了，張千駕著船開了一大圈也沒什麼發現。
蘇璃不由得想到了蛟龍之前呆的地方。
潛龍在淵，困於淺水。
之前玄冥就在附近出現過，而且也就在附近楚謹找到了那最後的冊子，那地方的靈氣估計就是最盛的。
潛水艇個抵達那裏的時候，還未從水裏潛出來，就聽到鐵索橋上冰冷的聲音。
“它就在這裏，給我找！”
那道聲音十分熟悉，帶著少女和女人之間的清脆，然而聲音裏的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張千將潛水艇停到了一邊，透過水幕往上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裙，麵色白皙如玉的女子。
她靜靜的站在鐵橋上，身後跟著許多背著武器，身穿外國軍裝的男人，這些男人在她的指揮下毫不猶豫縱身躍進了橋下的湖水裏，頃刻間湖麵上激起無數波浪之後，帶著氧氣管往深水裏去了。
蘇璃靜靜的看著那氣勢洶洶還在不停發號施令的女人，心口像是塞了一大團棉花，怎麼也緩不過氣來。
張千看她麵色蒼白，隨時可能暈倒的樣子，再聽聽你女人的聲音知道事情不對了。
他抬手擦了一下她臉上的冷汗，“怕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
蘇璃捏緊拳頭，大大的喘了口氣，眼角悄悄的紅了，“我知道。”
“別怕。”張千看了一眼岸上的女人，眼睛裏閃過真真切切的殺意，“我們馬上就能解決她了。”
“嗯。”蘇璃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鼻尖紅紅的，“我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畢竟誰見到殺死自己的凶手也都鎮定不了的吧。
更何況她們之間的恩怨遠遠不止生死。
張千和楚謹對視一眼，楚謹抿著嘴角，終是沒說出話來。
畢竟蘇璃之前的死，實際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小叔，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造成的傷害既然已經造成就萬萬沒有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可能。
蘇璃隻能自己走出來。
“走吧。”蘇璃睜開眼睛，眼睛裏什麼都沒了，“我們必須比他們更快的解決掉那些東西，如果可以，把那些人也都留在水裏好了。”
“好。”
潛水艇悄然的潛入了水中，追尋著那些外國人而去。
岸上，黑衣女子冷冷的看著水裏還沒有散去的波紋，眼睛裏全都是誌在必得的決心。
“嫣然。”不遠處的甬道裏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這一次，M國的首領也來到華夏了，說是要親眼目睹解決喪屍的辦法，現在我們手裏一樣靈物也沒有，恐怕......”
“怕什麼？”女人勾起朱紅色唇角，帶出一個妖豔的笑容：“現在是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
“馬上？”沐勁從甬道裏走出來，手上提著衝鋒槍，胸口和袖子上都有日複一日越來越多幹涸的血跡：“你之前把解決末世的辦法傳的路人盡知，你以為現在隻有我們盯著他們嗎？玄武基地，白虎基地，朱雀基地，甚至青龍基地，沒有一個不是在這裏的，你以為就憑我們？”
“為什麼不行?”沐嫣然的眼睛裏有深深的欲念：“蘇璃已經死了，雲襲不知所蹤，大概是殉情了吧，我們有M國的支持，那些人想動我們簡直是笑話！”
“隻要我們等著首領到來，首領自然會將這些礙眼的家夥收拾幹淨，到時候，成了M國的研究工具，他們可就沒蘇璃那個小賤人好運了！”
“嫣然！”沐勁靠在牆壁上喘了一口粗氣：“外麵的攻防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四大基地的異能者太多，如果還不能找到玄冥甲，他們一旦衝進來，不止是玄冥甲，就連我們父女倆的命恐怕都得留到這裏。”
“爸爸！”沐嫣然站在鐵橋上靜靜的回眸看他：“不論如何，這條路我們必須走到底，不成功便成仁，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不要忘了是您，親手殺了蘇璃。”
“......”
“是您殺死了林安然的女兒，從您殺死她那一刻開始，什麼都會不了頭了。”
提起蘇璃，沐勁的眼睛裏立刻充斥著怒火和快意，“那個小雜種，早該死了！”
沐嫣然了然的笑了，也許其他時候她的父親還能有些理智，可是一旦提起把他們之前所有計劃都毀了的蘇璃，就算沐勁再清明的思緒也能即刻被仇恨掩埋。
畢竟真的是太恨了，恨不能食其肉拔其骨，讓其不得安寧。
盡管蘇璃已經死了。
但是這種恨意依然沒能從他們心裏消失。
“如果她還沒死。”沐勁睜大眼睛，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獰笑：“我定會讓她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