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那麼容易便宜她。”
沐嫣然唇角的笑增加了。
就是這樣，就應該這樣。
蘇璃是什麼，合該就是要踩入泥濘的東西！
如果蘇璃沒死......
沐嫣然端著下巴笑的十分愉快，那就再狠狠地殺掉好了。
隻不過上次太過倉促還來不及得到真正重要的東西。
這一次，她會活生生的挖掉她的心髒，畢竟她的任務，是得到蘇璃的心髒。
隻有得到了心髒她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生命值。
嗬！
潛水艇很快就追上了那些外國人。
張千沒有即刻上前而是跟在身後看著他們四處翻找，慢慢的從身後撞過去，一個一個的解決。
阿寶說了。
潛下的程度已經太深太深，隻要撞掉氧氣管，這些人絕不能活。
張千毫不介意他們被淹死。
當然一直靜默的白夜已經不能接受這樣沉悶的氣氛了。
從蘇璃眼角紅了的那一刻，他的周身就開始蔓延一種名為低氣壓的爆裂情緒。
他握住緊緊地握住蘇璃的手不讓她鬆開，手指靜靜的指向了潛水艇外麵，一道明黃色的靈力在他的手掌心裏發酵，穿過潛水艇，巨大的力量，不加質疑的刺透那些人的身體，在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殺個片甲不留。
不多時，周圍的湖水燃盡血水，赤紅色在蘇璃的眼角炸裂。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死之前的場景。
何其相像。
她捂住眼睛深呼吸。
半晌才回過神來，低頭勾唇一笑，眼睛幹澀的嚇人。
“沒事的。”白夜伸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肩膀。
在還沒有碰到的那一刻，蘇璃驀然開口：“為什麼？你沒來。”
白夜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發紅的眼圈上。
這一刻的蘇璃一點也不堅強。
他動了一下唇角，無名指上的藤蔓發出一絲光亮，灼燒的感覺讓他t痛的凝眉，然而，他麵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那隻觸碰蘇璃的手終究還是沒有落下。
“我不明白。”
蘇璃輕聲說：“我覺得自己是被愛的，被喜歡的，被重要的，可是為什麼？”
她紅著眼睛嗤笑一聲：“在最後一刻我才明白，自以為是和現實根本就是天淵之別。”
“......”
“沒有誰的感情是理所當然的，也沒有誰的承諾是注定實現的。”
“那些說出來的誓言或許是認真的，但是就是因為做不到才會許下諾言。”
沒有人懷疑真心。
但是千萬不要當真。
“我真是倒黴。”蘇璃吸吸鼻子，似乎是想哭的，但是最後眼睛就算再怎麼濕漉漉，也是沒有掉下眼淚來。
她已經不太想哭了。
那些權利不是現在的她該有的。
“以後我再也不犯這樣的錯。”
她笑了一下捂住了眼睛，瘦弱的指尖裏，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彙聚在一起的委屈讓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誰也沒有開口。
沉默像是一場安靜的風暴，席卷了整個船艙。
張千握緊了拳頭，似乎想象不到那個曾經笑靨如花，在甬道裏將他拖出萬丈黑暗的姑娘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是喜歡她的，這樣的喜歡無關情愛，但是這樣的喜歡比什麼都堅定且厚重，沒有誰比他明白蘇璃的感覺。
她看似堅強，實則十分脆弱。
因為現實不會給每個姑娘脆弱的機會。
她們除了自己沒有別人。
沉溺在深淵裏久了也會想要救贖，想要那個敵得過千軍萬馬，踏的過四海潮聲的人。
隻是有些時候，運氣不太好，或許遇不到，遇不到也算是個好結局，這樣孤獨終老，無悲無喜也算安然。
怕的就是遇到了，卻並非善緣。
蘇璃遇到了。
隻不過，得到不過轉瞬，失去卻是永遠。
她或許恨著沐嫣然和沐勁，但那不是給她最大傷害的了，理由。
她或許還愛著雲襲，但是，愛已經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很多事情不是愛或是不愛能夠說清楚的。
雲襲和蘇璃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
機會隻有一次，牽手也隻有一次。
他們這樣的人不會給他人任何多餘的機會。
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了頭。
愛就像鏡花水月。
鏡子若是碎了，破鏡重圓的再完美，鏡子裏的月色永遠是一地殘霜。
沒有人能溯回時光。
就算錯誤跟他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這恰恰說明了他們之間的問題。
這樣的愛情不要也罷。
“不要再想了。”張千沉吟片刻，輕聲說：“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等我給你報了仇，做完了這些事，一切就會結束的。”
蘇璃抬起眼睛看他一眼，難得有了一點神色：“不會的，不會結束。”
不會結束。
張千詫異的睜大眼睛：“為什麼？你不是......”你不是就樂意回到現世了嗎？
這一切就會成為永遠的過去。
“不會的。”蘇璃苦笑一聲，說著白夜和楚謹都聽不懂的話：“我回來之前，在那邊做錯了一件事。”
“......”
“回去也是逃不了的。”
張千的目光頓了許久，一個詭異的想法在他心裏形成。
他不由得在心裏呼喚阿寶：“你之前說你看不清楚雲襲的命格，他又是這個世界重要的支柱和核心，是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他根本就和蘇璃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阿寶詭異的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讓張千的心跌到了穀底。
沉默過後，阿寶有些心虛：“宿主大人，你猜對了。”
張千：“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以為你也猜到了。”
張千：“！！！”
“之前我也並沒有察覺到，直到我看到了白夜我才發現的。”
“白夜？”
“白夜就是雲襲啊。”
白夜就是雲襲。
這個認知讓張千整個人都不對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寶搔搔自己的腦袋：“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搞懂被雲襲給蒙蔽過去了，但是後麵白夜出現之後，我發現白夜的身上有雲襲的氣息，我才聯係了主神讓他查了查，最後才發現了蹊蹺。”
“不要廢話！”張千十分不爽：“我現在沒耐心聽這些。”
阿寶委屈的憋起了嘴：“意思就是，這個世界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偶然，也不是之前說的三千世界中的一個，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裏的凡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建立起的一個改變命運的世界，跟諸天萬界沒有關係，是虛幻的世界。”
“改變命運的虛幻世界？”
“是的。”阿寶點點頭：“其實我們一開始就穿錯了世界，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從簡單的C級蹦到了SSS級，因為怕你遷怒，我一直沒告訴你。”
張千：“！！！”
“我找主神的時候，蘇璃就已經出事了，我怕說出來你會恨死我，我就沒說。”
可誰又知道，蘇璃竟然又活了。
阿寶小心翼翼的觀察自家宿主，“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張千麵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繼續。”
阿寶再不敢隱瞞全都交代：“我發現這個bug之後，就開始對這個世界進行了重新的審核，最後發現，雲襲和蘇璃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蘇璃的是個完整的個體，然而雲襲有些不對。”
“哪裏不對......”
“他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說人話！”
“他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那他的靈魂去哪裏了？”
“根據我的勘察，他的靈魂分割成了四部分。”
四部分？
張千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哪四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