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不改清明等我歸
山下,談話仍在繼續。
“這些年,我用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潛心研究‘五口會’。”鄒夕鋒說:“我發現,‘五口會’有一個特點,就是非常象一個宗教組織,準確地說,應當叫‘五口教’。”
“宗教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從精神和思想上控製人,北朝的法慶,隋朝的宋子賢、向海明等,皆是這樣的邪教教主。他們穿白衣,披長發,‘稱解禪觀,妄說災祥’。宋子賢還‘善為幻術’,‘能變作佛形’,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
“古往今來,如果一味知進不知退,知顯不知隱,泰極否來,就會自釀其禍。但是,瀚顯然要聰明的多,既沒有廣收門徒,也沒有四處招搖,他隻是充分利用了邪教的外衣,行控製之實。利用封閉性,讓‘五口會’更加隱密。”
“平時讓部屬種茶,混在真正的茶農中間,以茶農掩護身份,隻有出山時才是殺手。”
――“這也許正是其成功之處。”
殘刀肅立一旁,洗耳恭聽。
鄒夕鋒指著群山之中若隱若現的三華山,說:“你仔細看此山的地勢,山巒重疊,一山比一山高,隻有一路通天,山勢陡峭,石階狹窄,僅能容一人攀援。如果我們貿然上山,很可能上山難,下山更難。”
“隻需要一支伏兵,切斷我們的歸路,就可以讓我們進退失據、全軍覆沒。”
殘刀說:“莊主,現在乘敵人防範未定,掩殺上去,也許還有機會。”
“你錯了,‘五口會’早已是以逸待勞,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對方監控之中。”鄒夕鋒說:“不過,我們並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我們確認了‘五口會’的基地。”他說:“你先把臉遮起來,再把刀藏好,我不希望別人認出你的身份。”
殘刀答應一聲,立刻用一塊黑布蒙住臉,並取下背上的刀,用一塊布包好。等他做完這一切,鄒夕鋒大喝一聲:“傳費極!”
費極很快就出現在鄒夕鋒麵前,他好象隨時都在等候莊主的吩咐,這也是鄒夕鋒最滿意的地方之一。
作為得力助手,雍大總管善於管理、理財,如果雍大總管消失幾天,錢莊在製度下一樣可以正常周轉,但是,如果費極離開那怕一會兒,鄒夕鋒就會感到很不方便,就似失去了什麼。
“嗯。”鄒夕鋒問:“情況怎麼樣。”
“和莊主估計差不多。”費極笑得很開心:“從偵察到的狀況和內線傳來的情報綜合分析,這確實是一個陷阱。”
這天他居然沒有啃雞骨頭――在莊主麵前,他一向不敢放肆。
“‘五口會’早就在等小秋一行,一僧一道長嘯示警於前,嘯音表示小秋已經上山。”費極指著空中飛舞的風箏說:“風箏放飛於後,這些風箏表示錢莊的人到了,蜈蚣風箏代表我,盤鷹風箏代表莊主,至於燕子風箏嘛。”他看了看蒙麵的殘刀:“好象指的是我們的一位朋友。”
“蝴蝶風箏又代表什麼?”
費極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鄒夕鋒冷笑:“真是準備充分啊。”
“莊主,這次我們遇到真正的對手了。”費極說:“瀚表麵上衣冠楚楚、溫文爾雅,連一僧一道這樣的高人都被騙了,實際上衣冠禽獸、無惡不作。”他歎了口氣:“我是惡名在外,自愧不如啊。”
――“不是人”遇到“偽君子”,也要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