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2 / 3)

趙黼道:“父親為何歎息?”

趙莊若有所思:“其實,遼國皇帝這個位子,原本也該輪到他坐的。”

趙黼道:“父親是指那個遼國的傳聞麼?”

在遼國跟邊境曾有個傳聞,現如今的遼國皇帝蕭西佐,其實有些名不正,原本前遼皇傳位之時,選定的人,卻是蕭利天的父親,也就是蕭西佐的兄長,卻不知為何,此人暴斃身亡,有人暗中流傳,說是蕭西佐為了奪位,害死了兄長。

趙莊點頭道:“此人氣度沉穩,不是個等閑之輩,可惜了。”

趙黼卻哼道:“蕭利天很有些詭詐智謀,我忽然後悔當時並沒當機立斷殺了他。幸而遼國皇帝不是他,不然誰知會不會另生波瀾?這幾日他在京內,借著議和之風,東竄西跑,讓我甚是擔心。”

趙莊道:“可派人盯緊了?”

趙黼道:“父王放心,盯得死死的。”

父子兩個往內,趙莊又想起一件事來,便道:“先前,我本無心太子之位,當初還一心想你四叔成事,誰知道聖上竟如此偏愛,倒也沒有法子,可我心裏總是掂掇,生恐你四叔不受用。你得閑便多去靜王府幾趟,同他親近親近,免得冷落了,也讓他多心……”

趙黼滿心正想著去見雲鬟,趙莊的吩咐他隻隨口應承罷了,父子兩人回到書房,果然見三人等候。

趙黼隻顧看向雲鬟,見她臉色微白,隱約如是個恍然失神的模樣。

各人落座,彼此再說起來,雲鬟卻恢複昔日那般平靜淡然之態,也應答如常,隻是並不多看趙黼而已。

數日後,趙黼前往靜王府,誰知正趕上這日趙穆心情好,居然扮了戲服,同薛君生兩個在王府的戲台上自娛自樂。

雖聽聞趙黼來了,卻也並未收起,隻叫人傳他進來。

趙黼進內,抬頭見台上扮的卻是《玉簪記》。

隻聽趙穆正撫琴唱道:“雉朝雊兮清霜,慘孤飛兮無雙。衾寡陰兮少陽,怨鰥居兮徬徨。”

薛君生道:“此乃雉朝飛也,君方盛年,何故彈此無妻之曲?”

兩個人唱得極好,扮相均有絕佳,煞是動人。

趙黼也不打擾,從下麵隨意撿了個座兒坐定,便看台上唱。

這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情挑,趙穆本就生得風流顏正,如此扮上小生,更是俊俏異常,薛君生的陳妙常自也不必說,隻看脈脈雙眸,已然勾魂。

趙黼原本隻是好玩之心,誰知聽著聽著,倒是不免惹動了心緒起來。

原來因兩人熟悉的唱詞場景,卻讓趙黼記起來,這《玉簪記》,他自然也是看過的……

回想過去種種荒唐不堪,竟也禁不住有些情絲纏蕩。

正趙穆唱道:“仙姑啊,更聲漏聲,獨坐誰相問?琴聲怨聲,兩下無憑準。翡寒衾寒,芙蓉月印,三星照人如有心。隻怕露冷霜凝,衾兒枕兒誰共溫。”

薛君生道:“潘相公出言太狂,莫非有意輕薄於我?”

趙穆唱道:“巫峽恨雲深,桃源羞自尋。仙姑,你是個慈悲方寸,忘恕卻少年心性。”

趙穆道:“她把心腸鐵樣堅。”

薛君生道:“豈無春意戀凡塵?”

趙黼口幹舌燥,畢竟忍耐不住,便咳嗽了數聲,舉手投降,笑道:“罷罷罷,知道你們唱作俱佳了,隻快停一停,我可委實地受不住了。”

鼓樂聲住,薛君生於台上向著趙黼行禮。

趙穆笑道:“饒你白看一場好的,你還隻管挑揀呢。”

趙黼道:“委實不是挑揀,隻是看的我的火兒都動了,隻沒地方出去。”

趙穆越發大笑:“混賬東西,已經是皇太孫了,如何竟還這般口沒遮攔,隻管胡言。”

當即趙穆下了台子,入內洗去油彩等物,換下戲服,薛君生也自行事,不多時,兩人才相繼出來,相見趙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