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得到七星石,然後再打造七星石項鏈,這樣,她才能有機會。
目光微凝的看著她,念善頓了頓。雲宿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將珠子交予她,念善想,雲宿定然是想要助她的,然而……
念善忽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姑娘,請恕老納一言。”
“大師請講。”
“老納單看姑娘麵相,隻覺得姑娘身上有股渾然天成的靈氣,隱有雍容之姿,命格當屬鳳格。”
“什麼意思?”飛煙心頭微微一驚,麵色微僵的問:“大師請直說。”
“姑娘心性聰慧?豈不能懂老納的意思?”念善有一雙能夠將人洞穿的目光,在他麵前,飛煙仿佛隻是個透明的人。
飛煙粗略的聽他的話,便理解出簡單易懂的字麵意思,她深知其中含義;可是,此時此刻她卻不敢妄加揣測!
念善說道:“萬物皆有因果,既然上天安排姑娘跨越千來,定然是有它的道理所在,姑娘,你命屬鳳格,將來必定會母儀天下,既然命裏安排如此,你又何必去徒勞更改命理?!”
念善一席話,如果丟了顆氫彈,將飛煙炸暈了頭。
好半天,飛煙才喃喃說道:“大師,您的話,飛煙記著了。”
出了禪房,飛煙腳下虛浮的走著。
一路上,腦海裏不斷回蕩著念善所說的話。他說,她將來會母儀天下?母儀天下又會如何?難不成,她會一直留在這個時代?留在這個,階級分明暴力統治,整個社會都陷入畸形發展的國家?留在這個,沒有抽水馬桶,沒有互聯網的時代?
飛煙心裏有些慌亂,她摸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更不知道未來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等著她,此時,她滿滿的心慌、無措。
忽然,一股清涼滴在了眉間,飛煙微微一驚,抬起手,將滴在眉心紅痣上的水滴抹去。
下雨了?
她揚首望去。
佛院中,一群人圍在一起,其中一臉熟悉的小臉正在開心的笑著,小臉晶亮的淨鳶,手中拿缽盂,正兀自歡快的灑著水,剛剛落在眉心的水,便是她的傑作。
灑水?她們在做什麼?難不成南陵有著傣族傳統的潑水節?
飛煙的目光很快的便被一個人吸引過去,那人不同其他人,他隻是安靜的坐在輪椅中,遠遠的看著一群人衝彼此潑著水。
楚琰例行規矩,將手中缽盂的水潑出,然後將缽盂交給身側的奴才,忽然,他眼角攫到一個人影,他側頭望去。
燃著熏香的寺院,飄散著淡淡的一縷薄煙,水漬洗去鉛華,鼻間仿佛都留有一股清新。
佛堂門前,那人一身白色素衣,一張不施粉黛的素容,右臉上有著醜惡的疤痕,眉心一點朱砂,那一雙熠熠的眼眸,此時染上一股子失落。
她隔著人群,遠遠的望著一個方向,楚琰順著她的方向望去。
君慕然冷眼看著眾人,忽然,他的視線定在一角,隔著擁擠的人潮,他一眼便看到站著佛堂門前,那抹香影。他的目光冷淡,平靜的攫著她,兩人隔著人群遙遙對視。
看著他溫和的臉,飛煙心頭猛的一個刺痛。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很想哭。
如若,命運真的注定她要留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她要怎麼辦?徒勞無力的掙紮,等待渺茫的機會?還是選擇轟轟烈烈的愛一場?
此時,心頭仿佛有什麼東西斷了,她清楚的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以往,她的愛是小心翼翼,有所保留,即便她甘心情願的為他做出許多讓自己都出乎意料的事!可終究,在心底她依舊會愛的有所退路,她不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然而。
此時,她忽然問自己,如若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她會怎麼辦?
這一刻,充斥心間的並不是害怕,而是一股潮緒,她想躲在他懷中,尋求一絲溫暖,哪怕,溫暖不是出自他的內心!
這一刻,她清楚的聽到,始終在心底模糊且徘徊的想法。
如若她回不去了,如若在這裏,始終都有他在……
她想,她不怕!
君慕然冷漠的看她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觸到他的視線,飛煙心頭一緊,來不及細想,連忙追了上去。
楚琰目光安靜的注視著這一幕,心頭悶鬱,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嘲弄的笑,隻是為了他心緒的波動。
直到兩人消失後,另一抹明亮的視線,才移向兩人消失的地方,君易陽微微皺眉,大大的鳳眼中凝著一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