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安全,就好!
疲累的瞌上眼睛,君慕然的手也無力的滑了下來。
飛煙驚駭,慌忙攥住他的手掌,將小手緊緊的貼在他的大手中,她一臉淚痕,牙齒緊咬著下唇,恐慌的看著他,深怕他會有什麼意外。
君慕然無力的看她一眼,堅難的扯唇一笑:“傻瓜,我不會死,我還要保護你呢,我不會讓自己死去的,我有些累了,我先睡一會兒。”
口氣越來越無力,頭上在下墜的時候遭受到了撞擊,此時,頭上的傷口已經麻木了,最後,他伴隨著無力的疲憊,他徹底陷入昏睡之中。任飛煙再怎麼喚,他也毫無清醒之兆。
他的昏睡,讓飛煙有些無措。因為是自己最在乎的人,所以,在事情來臨時,她已經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救他。
沒多久,一直慌亂的情緒平複,她也漸漸的明白,這樣下去,對他不會有任何幫助,她要救他,她要救他。
借著太陽落山的餘暉,飛煙咬牙,拖著傷腳移至洞外,她撿了一些幹柴,又取來一些幹淨的泉水。
她從他身上搜出打火石,將幹材點燃之後,她便借著火光,為他清理傷口。
他的傷口有些感染了,傷口上混和著沙土。飛煙忍著懼意,細心的逐一為他清理傷口,昏迷之中的他,隻是輕微的悶哼一聲,便毫無聲息。
夜晚,悄然降臨。
飛煙瑟縮的將身子偎向火光,眼含淚水的看著昏睡的他。
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可他依舊在睡,如同一個死人一樣,沉睡著。
飛煙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愛哭,上次哭泣,是得知蕭然訂婚,可是,縱使是那個時候,她也隻是心中悶鬱,隻想哭出來放泄未曾開花就已經腐爛的愛情罷了。
可是,如今,她是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無時無刻的在困擾著她,如同一個淒厲的魔鬼,在緊緊攥著她纖細的脖頸,隨時都有可能讓她窒息。
極度的恐懼讓她變的有些神經質,每隔十分鍾,她便去探一次他的呼吸,她從來未曾這麼害怕過,害怕他會死亡,這種害怕讓她心口時時刻刻的被痛苦噬咬著。
隻要他一切安好,她願意放棄一切,隻要他平安。
處理過他的傷口之後,飛煙便發覺他在不停的囈語,渾身顫抖,寒冬時節,他卻滿麵汗水。
落水之後,便引發了高燒不退,他的體溫一直持續不下。
飛煙守在他身邊,不停的移動不便的腿腳,來往於山洞、水灘,取來水之後,便撕下裹身的單衣,浸泡冰水之後,為他冰敷滾燙的額頭。
可是忙活許久,他的體溫依舊,飛煙急的不知如果是好。
直到後半夜,這才稍稍的降下一些。
飛煙坐在地上,將頭枕在手上,歪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微弱的火光,在冰冷的洞中形成一縷暖陽。飛煙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將手臂和衣裙打濕。
夜,逐漸幽深。
翌日。
一直昏睡的男人有了些許意識。
他隻感覺到身子沉痛、無力。幹裂的唇與軀體,讓他像一隻缺水的魚,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因缺水幹涸而死。他半張著紅唇,痛苦的低吟。
“水……我要水……”
剛閉目小憩一會兒的飛煙,被這一聲沙啞低沉的聲音驚醒,她連忙拖著殘腳移到他身邊,將甘甜的泉水用樹葉捧起,哺喂到他的唇邊。
“來,我喂你喝水,慢點喝……”
她將他的頭托起,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昨夜,他的臉色蒼白,而後因發燒變的潮紅,如今雖然麵色仍然有點蒼白,可是,已經比昨天好很多了。
滿足的喝下滋潤生命的泉水之後,他歪頭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飛煙輕聲問:“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