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擁有藐視天下一切權力的時候,我卻失去了我至愛的女人。
我叫言子維,英文名叫Harrison,我隻是半個中國人,因為我有一半的外籍血統,混血兒的我從小看起來就比普通的男孩子漂亮,也格外的受女老師和女同學的歡迎。
隻不過我不是一個好學生,更不是一個好男人。
我是混黑道的,很小就加入了當地的幫派,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我的記憶裏,兒時的童年生活沒有普通男孩子常玩的籃球和變形金剛,我隻有一把鋼刀,帶刀砍人幾乎成了我少年時期唯一的樂趣跟誌向。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加入更大、更有勢力的幫派,跟最強、最有派頭的老大,把自己變的強大,在道上混出個名堂來。
之所以會選擇黑道這條路,是因為我的家庭環境。我從小就沒有父親,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母親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長大,我們過的是節儉寒酸的生活。
雖然母親拚命的掙錢,想把我送進比較正規的教育機構念書,但我卻拒絕了,不是我不想好好讀書,而是我不想母親太累,我不想她為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替別人洗衣服、帶孩子,偶爾還要去歌廳酒吧唱歌,被一些流氓騷擾,我不想自己這麼自私。
所以我選擇了加入黑道,一是跟著大哥賺點見不得光的小錢,二來也可以保護母親不受別人欺負,因為她兒子是道上混的,不敢有人占她便宜,也不敢有人不給她工錢,這算是在黑道上混的一點小利吧。
隻不過,在幫派裏的生活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的,這裏本來就是黑社會,雖然從古至今的黑社會都講求個“義”字,但其實這裏比白道上更複雜,更黑暗,更虛偽。
在這裏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道義,也沒有任何可以信賴的朋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自己,唯一可以舉起的武器是自己手上的那把鋼刀,隻有把自己變的夠強,有自己真正的實力,才可以僥幸從每一次的黑吃黑、白吃黑的任務中存活下來。
我受過傷,撇開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無數傷口不說,最嚴重的那次差點丟了性命。那把鋒利的鋼刀從我的後背上直劈了下去,鮮血直流,我幾乎都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還好當時的一個女孩救了我,把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這個女孩就是淩藤靜。
那次受傷我足足在醫院裏躺了三個多月,也是這三個月裏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我不能再繼續在黑道裏混了,萬一哪一天我不幸被砍死,那我孤零零的母親要怎麼辦?
所以我決定從幫會裏退出來,在淩藤靜的勸說下,我決定去她爸爸所在的學校上學。
淩藤靜的父親是幾家學校的校董,他們淩家也是很有勢力的家族,淩藤靜跟我認識純粹是一件意外,那次我跟幾個兄弟奉命去保護她家的古董,中途出了幾個劫匪,想要劫走古董綁架淩藤靜,是我救了她,之後她就對我頗為好感,也不計較我是黑道出身頻繁跟我示愛。
我對淩藤靜一直沒有什麼愛情意義上的感覺,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所以盡管知道她暗戀我,我也沒有很明確的拒絕她,直到她救了我的命,我也考慮要過上安定的生活,再加上跟她一個學校的關係,我漸漸開始接受她的示好,對她主動的約會也不再反感。
就這樣,周圍的朋友跟兄弟們都把她當成了我的女朋友,她也理所應當的認為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我沒有反對,也沒有明確表示過不喜歡。因為在我的眼裏跟心裏,女人差不多都是一個樣,有一個女朋友對男人來說總歸是有麵子的事。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到了我十三歲。那天我回到家裏,發現家外麵突然多了幾輛豪華型的小轎車,其中一輛還是加長型的,在我的印象中隻有那些住在別墅區的富翁們才會擁有這麼高檔的轎車,帶著疑惑跟好奇的心態,我走進了屋裏,也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
那時候我對父親隻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父親,母親也很少跟我提,我一直以為父親是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不敢詢問母親,害怕她傷心。沒有想到的是,我的父親不但沒有去世,反而還特別的有錢,甚至是超乎我想象的有錢。
父親把我抱起來,隻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一定是他的兒子,因為我跟他長的很像,除了我是黑頭發黃皮膚,我們的五官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時父親就大笑著給我取了一個英文名字Harrison,翻譯成中文是哈裏之子的意思。
我的父親名叫哈裏,他是一個很英俊很高大的男人,他氣宇軒昂的外貌、與眾不同的皇家貴族氣質讓我的母親隻見了他一眼就深深的迷戀上他,心甘情願的為他懷上孩子,不求名分的跟他在一起。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的父親不但是個有錢的商人,而且是一國之君,一個島國的國王,雖然他們國家不大,但卻十分的富有,尤其在黑道裏享譽盛名,因為那裏是常年專業培養各種精英殺手的組織基地,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王國,我的父親就是那裏的國王。
父母親的相遇到相愛隻有短短的一個星期時間,就在父親來中國考察的時候,他遇上了母親,並愛上了她,隻可惜在他跟母親在一夜的纏綿之後,就傳來了他的父王病重的消息,他隻能告別母親回宮看望父王,母親翹首以盼的等待父親回國來娶她,哪知她這一等就是五年,那時我已經出生並且都四歲了。
四歲那一年我不懂母親為什麼要搬家,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父親原配皇後親自來找母親談話,要挾母親帶著我離開的。
原本父親在離開母親回宮之前,就跟母親許下承諾,一定會娶母親為黑刹國的皇後,誰知他回到宮中之後,因為老國王的死,一些心懷不軌的長老串通了他的兄長準備發動一場宮廷政變,當時的情況隻有迎娶賽美佳為後,她的家族才願意出兵支援父親平息叛亂,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父親選擇了背叛跟母親的誓言,迎娶了賽美佳為他的皇後。
在跟賽美佳婚後的生活裏,父親仍然念念不忘母親,盡管他已為國王,後宮佳麗三千,但他唯獨隻愛母親一人,對母親的思念也與日俱增,他派出很多人去中國尋找母親,可都因為各方麵的阻攔最終都一無所獲。
直到我四歲那年,他終於有了母親的下落,就在他準備動身去接回母親的時候,賽美佳卻搶先一步找到了母親,以她的家族勢力會威脅父親的王位做要挾,逼迫母親離開。母親是愛父親的,所以即便知道這樣會委屈自己一生不能跟心愛的男人相見,她也毅然決然的選擇帶著我離開,去過那種淒苦的生活。
可是父親卻也始終沒有放棄對我們的尋找,終於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找到了我跟母親。
他將我跟母親接回到黑刹國居住,冊封母親為國妃,地位跟皇後是平起平坐的,就因為父親對母親太過疼愛,因此引起了皇後跟後宮其它妃嬪的不滿,她們聯手設計陷害母親,最後逼的父親隻能將母親和我趕出黑刹國。
在臨走時,也就是我剛滿十四周歲那年,父親秘密將我跟一位他最信賴的臣子叫到書房,他說他要安派我一個任務,如果我能將這個任務成功做好了,將來我就是黑刹國的國王。我靜靜的聽著,對國王的位置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我要為母親討回公道,讓那些在這一年內欺負過我們母子的女人受到教訓,我就必須接下任務,成功歸來。
我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回到中國後,他們為我杜撰了一個新身份,言家的私生子言子維,而那位臣子就是言家的家族長我的爺爺,事實上真正的言家後人早就被我們秘密處決了,我們利用他們的身份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任務是接近一個叫尹念熙的女孩,成功取得她的信任,最後接近到他的父親,取得一個叫AR的毒品配方。
因為黑刹國是一個島嶼國家,這幾年全球溫室效應,海平麵逐年抬升,黑刹國的國王和元老大臣們不得不考慮舉國遷徙去其它國家,隻是去其它國家買片國土並非隻是用金錢就能解決得了的事,他們需要有足夠的籌碼,AR配方就是他們換取國土的最好的條件,所以他們必須不擇手段的得到它。
那一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因為我遇見了生命中心愛的她,以至於我們相見的那一幕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剛到那所學校的時候,其實我的心情是充滿不耐跟暴躁的,因為這間學校又是淩藤靜父親名下的一家,我不可避免的要天天跟這個現在最不想見的女孩見麵,或許是去黑刹國的那一年,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女人就要選自己喜歡的,如果勉強將就一個差不多的就在一起了,結局隻會像我父母那樣,明明相愛卻被迫分離。
所以我一回到中國後,就開始刻意的疏遠淩藤靜了,我希望這樣明確拒絕的舉動跟表情,能讓淩藤靜明白我的心意不再繼續糾纏我。但淩藤靜從小嬌生慣養的個性,讓她養成了一種大小姐的壞脾氣,一旦她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想辦法得到,所以我越是疏遠她,她反而就粘的我越緊,而這樣也會讓我更加的討厭她。
去學校報道的第一天,我的心情實在是糟糕透了,因為就在剛剛校門口的時候,淩藤靜還在死纏爛打的糾纏著我,我好不容易擺脫掉她,以為就此世界可以清淨點了,誰知走進學校裏又有一大堆的女生用淩藤靜看我的那種熾熱眼光看著我。
說實話,我非常反感女人們用愛慕的眼神看我,卻又不敢主動上前跟我搭訕的羞澀表情,這樣我覺得很虛偽很做作,像極了在皇宮裏的時候那群嬪妃們看父王的眼神,雖然她們跟母親看父王的目光一樣是熾熱的,但那種眼神裏卻唯獨缺乏了愛,隻有對父王帥氣外表的迷戀和對他地位的向往,就像這群無知的女孩子對我的盲目喜歡一樣,讓我覺得特別幼稚、特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