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胭脂水粉 替夫分憂(2 / 2)

雙臂一展將她裹進懷裏,憑著一口怨氣仿佛成心要將她勒死,“你呀你呀,你是非逼著本王承認技不如人麼?大魏自立國百餘年,尤其是在孝文帝遷都洛陽之後,這拓跋家的兒郎改姓了元,仿佛連性情都變成了中原人。貴族子弟不願習武,反愛賣弄詩詞歌賦,偏這元善見是個例外,頗具先祖當年的神韻。”

“夫君且放寬心,妾身願助夫君一臂之力!”

“哦?”

她若不提他倒忘了,他枕邊還睡著個神箭手呢!私以為這杜雲清的藥方果然不同凡響,不但治愈了她的瘋病,而今這性情更像是換了一個人。

大喜過望,當即掀起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直戰到四更天方才相擁睡去……

更漏聲聲,猶如心在滴血。李祖娥哼著歌兒哄睡了兩個兒子,兀自卸下金簪珠花,吩咐婢女伺候沐浴。

門外雞鳴狗吠,隨即傳來爭執的人聲,將肩頭的披巾向胸口拽了拽,吩咐值更的老媽媽出門看個究竟。

不一會兒,老媽媽引著兩抹黑影進了院落,人還沒到近前就聽到女娃兒帶著哭腔的詢問,“二嫂二嫂,二哥呢?我要回漠北!懇請皇帝陛下給步落稽指個稱心如意的。”

一看是吒地連,李祖娥趕忙迎出門外將人讓進屋裏,“可憐見的,是誰把咱們的小公主給惹惱了?”

“他!”回頭一指身後才解下披風的高湛,跳著腳地嚷嚷到,“他說他是奉了大魏皇帝的旨意才不得不娶我的,他才不想娶個蠕蠕的野丫頭呢!”

高湛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不耐煩地一飲而盡,看了看溫婉嫻靜的李祖娥,又瞥了眼放肆哭鬧的未婚妻,心中竟沒有一絲悔意。

“步落稽,你倒是跟二嫂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祖娥輕撫著女娃兒的脊背,轉頭望向高湛。

高湛在堂下踱了幾個來回,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口,“不過是吵嘴時的幾句氣話,她倒當了真。索性學她姑姑的樣兒鬧著要回漠北。我怎麼勸也勸不住,她拿刀架著自己的脖子硬是從府裏闖了出來!這深更半夜的,我怕她同她姑姑一樣再被什麼人拐走了,隻好一路尾隨,跟來了這裏。”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趁夜歸來的高洋剛巧撞上這一句。

心裏以為步落稽嘴裏的那個“什麼人”不過是一層誰都不願捅破的窗戶紙,好歹他也是朝廷的尚書,攝理軍國大事,大家總要給他留幾分麵子。

一肚子邪火,舉步跨進房門,沉著一張閻王臉半真半假地恐嚇道,“步落稽,這深更半夜的講話留點心,你就不怕被'什麼人'聽見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