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狠的把他拽過來壓在牆上, 那人被他抵得動彈不得也不惱, 既不惱他的沒輕沒重, 也不惱他的沒因沒由, 非但不惱, 還試探著抽出一隻手來抵住他一直貼過來的臉, 畢竟傷還沒全養好, 抵住這麼一個一個勁往身上貼的人,還有些費勁,抵了一會兒, 喘了,他邊喘邊低低笑了一氣,移了一下脖子, 湊到他耳邊, 輕聲慢語道: “急什麼?什麼時候虧過你?”。就算我肯虧了你,你也絕不肯虧了自己, 別弄出一副窮形盡相的饞樣子來, 反正我是瞧不見。
昆侖幾乎要急死!不被虧死也要被他撩死了!
二話不說, 窮形盡相就窮形盡相吧, 打橫抱起這個撩了閑點了火的人, 一頭撞進臥房, 真是連窮瘋帶餓嗝了,人直接扔上床,隔著衣服就開始伺候, 伺候舒坦了他, 再把自己狠喂一頓!
到底顧念他身上的傷,哪怕自己窮瘋餓嗝的,也隻是喂了個半饑不飽。吃完了仍舊覺著有巨大的虧空待填補,看了一眼枕邊人,不夠,又盯緊了看了好多眼,還是不夠,於是把他撈過來,拿自己的手臂替代了枕頭。肉肉貼著他的肉躺著,兩人身上折騰出了一身暖汗,黏黏的不大舒服,然而都不想動。又摟著躺了一刻,昆侖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弄進來一個大木桶,把他的肉肉抱了進去,兩人一塊兒洗。洗了上邊洗下邊,洗了外邊洗裏邊,多少年的肌膚實情了,這人居然還臊得想躲,昆侖一笑,把他攬了過來,頭靠到自己肩上,曖昧地啄著他的耳朵,逼問:“還撩不撩我了?”。那人身上一僵,臊得耳根都熟了,半晌,忽然理直氣壯地抬頭說道:“我想吃中秋餅!”。昆侖愣住了,像是沒想到這樣曖昧甜膩的時候,中秋餅會橫空殺出,橫掃千軍,牛鬼蛇神都殺幹淨了,還有曖昧什麼事?!
“我想吃中秋餅!小時候吃過的那種!”那人看不見他的愣和呆,自以為是的又說了一遍,越說越理直氣壯,簡直就是在找補。
“……我讓人做,大概要半個時辰,等著吧。”昆侖不高興,不高興中秋餅打斷了他逗弄他的肉肉,言語間有點兒喪氣,但是不冷,仍舊是輕暖而爽快的,就是喪氣。
“都說了要小時候那種了!不要旁人做,要你做!”
這人徹底放開了,撒嬌也撒得別有風味,有什麼法子呢,他偏就認這風味。乖乖順著他的意思來吧。
“……好,我去做。”
昆侖作勢要從水桶當中出去,剛站起身,那人又理直氣壯地賴在他背上,“我也要去!”,昆侖無奈笑笑,伸手撈過賴在背上的人,從善如流,“好,你也一起去。”
做中秋餅費工夫又費心思,當然,如果不求賣相,隻圖一隻餅子包著一囊子糖,那無所謂。何敬真少時和昆侖一道過的那幾年,每年的中秋都是自己做中秋餅,昆侖不算手巧,隻能是一隻餅子包著一囊子糖的手藝,何敬真年歲尚小,不會比對,昆侖喂什麼他就吃什麼,一直以為中秋餅就是長這副德行的,後來進了春水草堂,才知道中秋餅也能長成其他德行,外邊的皮長花長草,有時候還長字,裏邊的餡兒有糖有果,有時候還有花,吃了那麼多各種德行的中秋餅,千帆過盡,還是覺得原來的好,雖然外邊沒有妝點,裏邊單調的糖甜得膩人,還是好。
侍巫們彎腰躬身送進來一應物品,都是原料,不是半成品,昆侖過久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會兒站在了人間煙火前邊,他倒也不忙不亂,開始幾個有些手生,團出來的餅子不太像樣子,後來就好了。何敬真坐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是個可有可無的下手,他把加了餡兒的中秋餅遞過來,他往裏邊加一勺子糖,眼睛不好使了,眼前光影模糊,有時候顧得著有時候顧不著,於是出來的成品有的有糖有的沒糖,各是各的滋味。管它的,不就圖個趣味麼!
餅好了,還要烤,昆侖半扶半抱的把他弄到樓下,兩人貓在灶間裏等餅熟。
撩閑撩出了亂子的人依然閑不住,還是要撩,他說:“吃了那麼多的中秋餅,還是覺得你做的好吃……其實仔細想想,不就是一層麵皮包著一囊糖麼,滋味不多好,說不出所以然,好就對了……”。他還沒說完,眼前一晃,閃過一陣模糊的銀光,後邊的話讓另一張嘴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