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被劉家村村民綽號“猴子”的劉家村頭號刁民,潛意識裏有那麼點相信命運,雖然骨子裏也有反逆,但也不可否認他有時潛意識裏對命運的認可。
昔日劉家村誕生的兩個高中生,幾乎不相上下的成績,也寄托了這個貧困潦倒了幾輩子的小村莊的全部希望。命運卻也會開玩笑,最後一人金榜題名更加穩固了村中“首寶”的寶座,一人卻是名落孫山,墜落到現在劉家村村民背後撮脊梁骨都不解恨,恨不得千刀萬剮再油炸的頭號刁民。
也許就是潛意識裏的那點對命運的認可在作祟,孫猴子倒也沒有什麼後悔的覺悟。路是自己走的,機會是自己放棄的,有什麼狗屁所謂的後不後悔!
劉家村迎來“村寶”的頭等大事肯定是開全村村民大會,這是劉家村村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事情。屁大點事、開個鳥會,沒見過劉瘸子其它的什麼事情多麼積極,但開會卻對是例外,頻繁程度似乎都不亞於國家領導人。村之驕女回鄉這對劉家村來說不亞於國家大事的重大事情,劉瘸子沒有不開村民大會的理由。
孫猴子這孽畜被劉家村的另外兩號刁民死拉硬扯的拖到了會場,劉家村的這個會場幾乎簡陋到讓人不敢恭維的地步。一片露天的空地、一個站上去都膽顫心驚、擔心隨時會被壓垮的類似戲台的破舊小台子。
破舊台子上就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村長劉瘸子,劉瘸子旁邊是個年輕女孩。
這是一個絕對很難讓人想象到會出現在這個小村子裏的女孩,上身白色緊身長衫,下身藍色緊身牛仔,看似樸素的穿著,卻難以掩飾的了曼妙的身材和漂亮的麵孔。就如那棵百年梨樹上的梨花,“雪作肌膚玉作容,不將妖豔嫁東風”。這個放在大城市都絕對算的上大美人的女孩,讓人難以置信會出於這個窮鄉僻壤的貧窮小村子。
“村之驕女”這四個字太配不上那份美。
劉瘸子正站在台上潤嗓子,看架勢又少不了一陣長篇闊論。
“怎麼樣猴子!這麼長時間不見,咱們的村花是不是又水靈了不少。”劉建軍笑容玩味。那雙再努力也很難把縫隙再拉大點的小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台上的年輕女孩。
望著台上,孫猴子點了點頭,“恩,看來京城確實是個養人的地方,是比原來又多了份氣質”。
“父老鄉親們,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咦,猴子你個熊貨咋還在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劉瘸子又罵道:“娘嘞個腿,你不是在球場打球嘛!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咋不能到這裏來了?有腳有眼睛又知道地兒,走過來就是了,又沒有規定我不能到這裏來。”孫猴子扯著濃重的鄉音吼開了。
“你他娘的,我不給你羅嗦,來了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站著聽,要不老實,我饒不了你”。知道奈何不了這個刁民,劉瘸子也隻好罵了幾句、知趣的不去搭理這孽畜了。反正論輩份自己也算是長輩,罵幾句倒也沒有什麼。
望著台上劉瘸子那幅拉長的驢臉,台下的村民哄笑開了。就連台上的年輕女人也掩嘴偷笑了起來。對劉家村這幫村民來說,看劉瘸子和這三個刁民鬥嘴也是一件樂事。
“笑,笑什麼笑”。劉瘸子吼道。
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些作用,劉瘸子的那張驢臉又堆上了笑容。道:“好了,現在咱們開會”。突然劉瘸子的聲音加大了好幾分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驢日的被驢給踢了呢!“鄉親們,大家好”。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從他那驢嘴中吼出來卻也是貨真價實的驢叫。
事實卻也證明劉瘸子這聲“驢吼”的威震,啪、啪、啪幾乎響徹這個小村子的掌聲隨之不絕於耳。
劉瘸子的這個驢習慣劉家村村民也清楚,隻要他開會,不管講沒講什麼,掌聲必須先到。巴掌誰沒有,鼓足了勁往死裏拍就是了!把劉瘸子拍高興了,還可以少聽他“驢叫”兩句,這幫過慣了精打細算日子的村民不可能算不到這些,所以劉瘸子每次講話,掌聲也是多的可怕。
眯著眼睛直到掌聲漸漸消失再也聽不到半點的回音,劉瘸子才睜開那驢眼,意猶未盡的道:“好了,大家可能都知道為啥開今天這個會。對,因為今天是咱們村的重大日子,為啥說是重大日子呢!咱們的村之驕女回來了。咱們村幾輩子才出來的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京城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劉影,學業有成後回到了家鄉。潤了潤嗓子,劉瘸子接著道:“知道劉影回來幹什麼來了嗎?也許有些人已經聽說了,對,劉影回來就是用她所學的知識帶咱們致富奔小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