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女(2 / 3)

“是。”

含秋低著頭退下去,又是費了好一番唇舌,才有人願意替她跑腿。

入夜後,屋裏更是冷得透骨,門窗和牆壁都能透風,被子也不厚實,因著每日的炭火有定量,所以屋內的爐子燒得也不旺,便是用被子將身體裹得緊緊的,也還是覺得冷。

薑蘊雪聽著塌腳下傳來的呼嚕聲,越發的煩躁,這死丫頭,居然還睡得如此的香甜。

可憐的含秋,以前在國公府時是小姐的大丫頭,除了侍候小姐梳洗,其它的事情哪裏會輪到她動手,到了寺中,因為是打著清修的名號,小姐就隻帶了她一個丫頭,這裏麵外麵,便是取炭這樣的事情,都要她跑遍大半個寺廟才領到,白日裏忙個不停,早就累壞了,哪裏會睡不著。

薑蘊雪的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屋頂,突然窗子被打開,寒風“呼”一下灌進來,一個黑影閃進來,薑蘊雪擁著被子坐起來,從身形上認出來人是誰。

她沒有呼叫,見那黑影先是點了一下睡在木塌下含秋的穴位,然後才立在她的塌邊,就著大開窗戶中透來的月光,蕭長桓帶著刀疤的臉便映入眼簾。

“蘊雪,這些天你受苦了。”他擠進塌上,薑蘊雪略一掙紮,便不動了。

蕭長桓見她今日無比乖巧,心中愧疚萬分,當日奪去她的身子後,為免有人發現,他趁夜出國公府,因為身上本就有傷,再又貪歡,傷勢加重,等到莊子上便倒下了,足足將養幾日才緩過來。

期間,京中的事情皆傳入耳朵,可夏明啟那家夥得知他居然潛進攝政王府,為的居然是取那王妃的性命,很是不悅,斥責他不顧大局,若行刺,也是衝著霍風,幹嘛去刺殺王妃弄得打草驚蛇。

今晚他是好不容易偷空潛出來的,見著懷中的女子沒有排斥,更是覺得一切都值。

“蘊雪,我帶你走吧。”

薑蘊雪的身體一僵,這蠢貨,要不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她才不會與這人虛與委蛇,“蕭公子,我不能走,祖母剛去世…”

蕭長桓聽她有哭意,趕緊出聲安撫,“是我魯莽,你好好等著,將來必讓那些欺辱你的人,跪下來舔你的腳。”

他的話裏陰惻惻的,夏明啟的心思如此昭然若揭,為的不就是那黃金龍椅,現如今妹妹懷有他唯一的子嗣,萬一事成,他就是堂堂的國舅,到時候還有人會小看他。

聽著他話裏的意思,薑蘊雪心中一動,把心一橫,身體軟了下來,蕭長桓聞著她身上的幽香,終於忍不住,快速地剝光她的衣物,很快木塌上便傳來男女的喘息聲,在佛門靜地中,尤其顯得詭異。

接下來,蕭長桓便是寺中的常客,漸漸地也不避諱含秋,隻含秋初見他,便認出是那日襲入她們馬車之人,待再細看,更是驚得心涼,這不是以前的蕭公子嗎?

可她一個丫環,哪敢多言半句,每每到夜裏,聽著那房裏的靡靡之聲,恨不得自己聾掉!

幾天後,終於緩過來的小安氏才掙紮著爬起來,捏著女兒的信,怒氣衝衝地趕到兒媳婦的院子裏,看著正聽著管事請示的沈清瑚,是氣得手指發抖。

沈清瑚一見她,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就來扶她,“母親,您怎麼起來了?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這些下人都是怎麼侍候的。”

“不必,我還沒有死,這府中還輪不到你來做主,沈氏,我且問你,雪兒在廣緣寺中為何會到那樣的冷待?”

“看娘說的,這廣緣寺的事情兒媳婦怎麼會知道。”沈清瑚料想婆婆就是為了小姑子的事情而來,她可沒有插手,隻不過多說了一句,既然是清修,便按寺中的規矩來。

小安氏見沈清瑚一副不認賬的模樣,也不急,對著管事們說道,“以後府中的大小事情,都要請問過我的意思。”

接著又對著沈清瑚,“沈氏替我操勞這麼久,也算是難為。”

“娘,媳婦為府中分憂,是應該的,您身子不適,還是讓媳婦分擔吧。”沈清瑚有些著急,這段時間她管著府中的主饋,很是小賺了一筆,正打算將重要的差事都換成自己的心腹,哪知小安氏突然反應過來,來奪這掌家之權。

小安氏也不與她再爭辯,用眼神示意自己身邊的婆子,那婆子很快便心領神會,要跟著沈清瑚去取對牌,沈清瑚無法,隻得將對牌交出,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奪回管家權後,小安氏頭一件事情便是去廣緣寺中看女兒,見女兒清瘦了一圈的臉,心疼得直掉眼淚,拉著她的手不放。

薑蘊雪看著隻顧著抹眼淚的小安氏,有些莫名的怒其不爭,要不是她隻顧自己悲痛,才讓那沈清瑚有了可乘之機,自己才會白受這幾天的罪,可眼下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這個娘,“娘,雪兒不苦的,祖母在天有靈,會保護我的。”

小安氏聽著女兒如此懂事的話,又是一陣傷心,“我可憐的雪兒啊,怎麼會這麼命苦?”

母女倆哭了一會,小安氏才有心打量起寺中的房子來,見房間如此簡陋,氣得更加在心裏痛罵兒媳。

隨後,小安氏捐了不少的香油錢,才終於替薑蘊雪換了一間好些的房子,那木炭也給得足足的,眼見天色已灰,才依依不舍地下山去。

是夜,得知薑蘊雪新住處的,再次潛進寺院的蕭長桓見心上人坐在燈下垂淚,一番細問,才知前段時日寺中的苛待竟是她府中大嫂所為。

沈清瑚仗著自己的妹妹重新在理親王府中立起來,越發的硬氣,這才敢出手針對她,若是以往,隻怕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蕭公子,蘊雪本不在意這些事情,可是想著母親,以後還要看嫂子的臉色過日子,隻覺得心中無比的苦悶。”

聽著她帶著委曲的哭聲,蕭長桓眼中射出凶光,臉上的傷疤越發猙獰起來,兩人又一番纏綿後,男子大搖大擺地從房門走出,縮在屋角的含秋越發抱緊自己的身體,感覺這都入春了,為何還是如此的冷!

翌日,理親王妃便暴病身亡,連身邊的下人都措手不及,頭天夜裏,還聽她們王妃說起,以後要在主臥的廂房中設個嬰兒的塌架,等那萬姨娘產子後,便直接抱來,連奶娘都打聽好了。

誰知,世事如此無常,不過一個晚上,便離開人世,連身邊的丫頭都不知她是何時起的病,又是何時咽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