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著一記炸響,雕花木門被整扇炸開,荒木和錦隨著裂開的木門一起被拋了進來,川十一霍然抬頭,隻見勤曾一臉獰笑地站在最前麵,“到此為止了。”
他的手間持著他的佩劍,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過鞘了,卻依然銳利如常,他一步步提著滴血的劍走向並肩而立的兩人,皮笑肉不笑,想必漠離已經把一切都記起了,包括假記憶的事情。但是他並不怎麼擔心,因為他手中還依舊握著最後的軟肋。
川十一看見他眼神陰鷙,已經是殺氣外泄,怕是再也不會顧念他和漠離的師徒之情,心中知道不好,外表卻不露分毫,將漠離推到一旁,冷聲對勤曾道,“我們有約定過的。”
“我知道。”勤曾點點頭,卻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如今他已經想起一切,我若不如此,恐怕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啊。我的傻徒兒,你大概不知道,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如今威脅到師傅,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他不知道!”川十一已經顧不得漠離就在邊上,“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
“嘿嘿,”勤曾的表情有些得意,他一手捋著自己的胡子一邊道,“但是你知道,若是要除了你,必然先毀了他。”
“我已經永墮地獄了,你將他帶走,封印他這世的記憶,從此不再入鬼界,我們自然劃分界限。”川十一冷靜開口。
“這倒是個好主意,隻可惜我們已經用過一次了。”勤曾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笑容,“你也知道以漠離的靈力,封印他一世的記憶已經很難,如今再加一世,恐怕吃不消啊。”
“況且,如今鬼界不成氣候,他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川十一心裏一沉,知道如今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索性也不再多言語,“那你想怎麼樣?”
勤曾沒有說話,手指卻緩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見川十一煞白的臉色,卻兀自笑了,“怎麼,還想護著他麼?難道你的苦頭還沒有吃夠?”
“這個印記,你知道是什麼嗎?”他嘲諷般地看著川十一眉間的嫣然,道,“墮落的星使。”
“是麼。”川十一笑容璀璨,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眉宇間又恢複了神采,“那麼就讓我徹底墮落一回吧。”
“拭師,”她擦去唇上的血跡,雙眼亮若星辰,卻是毫無回還的堅定,“讓我在地獄裏開出墮落的罪惡之花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打通全身的血脈,將剩餘的靈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貝齒輕輕一咬,血腥已經順著舌尖蔓延開來,她眉間印記色變深紅,眼眸中仿佛激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瀾,身後的舞姬們悄無聲息地一個接一個癱軟下去,而她的眸子燃起了血色。
跳舞吧,在血與火的戰歌裏。
她的衣衫被獵獵勁風激起,手中緊握的末堇也泛出了淡淡血色,她將匕首拋向半空,雙手迅速合十,血紅色的光束從她握合的指縫中激射而出,一瞬間被碰到的牆壁紛紛坍塌摧毀,眾人皆被這般強烈的戾氣逼得倒退了一步,唯獨勤曾站在原地,腳尖深深陷入地麵。
“自尋死路!”勤曾看見她眸子裏詭異的紅色,冷笑了一聲,手中弧線一劃,那柄利劍立刻飛射而出,就要朝著川十一的胸腔洞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