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不出去?”楊元辰冷眼看著唐蒔伊,一字一句,就差額頭暴起青筋了。他還是在蠻力輸給唐蒔伊了,這應該算“引狼入室”。
唐蒔伊翹著二郎腿坐沙發上翻出雜誌翻了翻:“你打得過我嗎?”
楊元辰扭頭回到臥室鎖門,臨走前麵無表情地看了唐蒔伊一眼,看不出喜悲的臉連怒氣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唐蒔伊冰箱裏找了瓶酸奶,輕笑這冰箱終於有除了啤酒以外的飲料時突然想到其實楊元辰可以躲在房間裏報 警說他私闖民宅的,也許他會被趕出去的。
誰喜歡一個不速之客住在自己家裏呢?
楊元辰躲在房間角落裏,從抽屜裏找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剝開含進嘴裏——和薑悅雅住之前他很少吃這些零食。因為薑悅雅會裝作貴婦的樣子來厭惡他,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也許很幼稚,但是他之前很喜歡這些廉價零食。
楊元辰擁有女人夢寐以求狂吃不胖的體質,同時怎麼鍛煉身體依舊毛病很多。
香濃甜膩的奶糖在嘴裏慢慢融化,留下滿口奶香。楊元辰心滿意足地在床上打了個哈欠,他之前有輕微的低血糖,慢慢的就將糖果小零食吃上癮了。
在外麵表現得像一個紳士的楊元辰在不同的人麵前有著不同的一麵,就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不過孩子對危險也有天生的感應;就像一個人死在你麵前麵目猙獰,你卻無能為力,那個孩子肯定會驚慌失措的逃跑。
不知不覺楊元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隔著門嗅著飯菜的香味楊元辰揉揉眼,打開門看見唐蒔伊穿著那條當初他在超市隨手撿的醜不拉幾的兔子圍裙,顯得相當居家。
楊元辰眯了眯眼,原來那家夥真的打算在這裏住。
那條兔子圍裙看著楊元辰想發笑,當初他在超市隨便挑的,反正也沒人穿——那眼睛紅得就像流血似的,就像一隻摔下樓死不瞑目的兔子鬼,也虧唐蒔伊穿的下去。
唐蒔伊哼著輕快的歌,抬起頭看見捂嘴偷笑的楊元辰,淩亂的頭發翹起,像隻偷腥嘚瑟的貓,唐蒔伊揚了揚嘴角,這個老男人這時看來還是挺可愛的。
可能是那條圍裙太過滑稽的原因,楊元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唐蒔伊無奈地看著楊元辰,想伸出手去摸著楊元辰的頭發,卻被楊元辰瞄了一眼,靈敏地躲過。
簡單的試探,也不行嗎?
唐蒔伊捏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元辰一眼,楊元辰看了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唐蒔伊,毫不示弱地看了他一眼:“別碰我。”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
要是楊元辰有陳訾喻的乖巧,他也不用費那麼大的勁了。這是唐蒔伊的一廂情願。
“對了,還記得我邀請你參加我生日聚會麼?明天就是。”看著端起碗舀飯的楊元辰,唐蒔伊“好心”提醒一句。
楊元辰大口嚼著香軟可口的米飯時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哦。會去的,到時候拉一個人。”他就像餓虎撲食地對著飯菜一掃而過,估計不久他的胃就會被唐蒔伊養刁。唐蒔伊對這一切沉默以對,外麵那麼優雅矜持的楊總在家裏居然那麼不顧形象——他突然想拍一張發微博裏,然後看看點擊。
唐蒔伊半響才用筷子挑撥了桌上的“殘羹”,楊元辰如願以償地打了個飽嗝,伸著懶腰像隻慵懶的貓。
怪不得唐蒔伊說像養兒子。
慢慢湊近楊元辰,唐蒔伊用指尖在楊元辰嘴角打了個轉,楊元辰警惕地看著唐蒔伊:“你要幹嘛?”
就像狗血的黃金八點檔,下一秒是不是要裝作欲拒還迎的樣子?
唐蒔伊眯著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手指突然迅雷不及地塞進楊元辰嘴裏,順勢攪了幾下:“有飯粒,吃幹淨。”抽出帶著口水的手指,黏糊糊濕噠噠的口水順下留著,唐蒔伊若無其事地抽出麵巾紙擦幹淨扔垃圾桶裏。
楊元辰木木地看著唐蒔伊,耳尖紅了,什麼鬼啊!
“對了,我發現你櫥櫃和冰箱多了很多零食,飯後不可以吃;薯片少吃點,酸奶這個比較養胃,不許喝冰的。睡前記得刷牙!”唐蒔伊突然一本正經地對著楊元辰進行家長式教育,看著那個老男人漸漸黑下的臉,他突然有種快感。他知道楊元辰一向吃軟不吃硬,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楊元辰。
楊元辰就想把唐蒔伊拎起來抽個七八百遍——憑什麼管他啊。他深吸一口氣,唐蒔伊總有一天會走的,到時候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想唐蒔伊離開了,缺愛的人其實很想別人去管他,搭理他吧?可是這種人是最為自卑,死鴨子嘴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