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啥?”楊元辰牽扯著嘴角,“風太大我聽不見。”
“告訴我你在病房裏怎麼可能有風。”
“穿堂風。”
唐蒔伊:“……”
“先不說這個,我就想問問,你跑出去幹嘛?你不怕被拐賣?”唐蒔伊思索片刻,最後決定拿出一個梨削皮。
拐賣?虧他這種詞也能說得出來,楊元辰努力把頭縮進被窩裏去,就好像唐蒔伊削地不是梨而是他的腦袋:“哎呀我聽說我守不住你你就去找陳訾喻,是不是要抱著他的骨灰廝守終身啊。”
唐蒔伊手一頓,刀尖紮進手指裏,他煩躁地甩開刀子,梨也進了垃圾桶。楊元辰乖乖閉嘴,估計是戳到了唐蒔伊的逆鱗。
“我該說什麼好呢?”楊元辰故作輕鬆道,“我說的對吧,你在刻意掩飾什麼?”
“不是,陳訾喻是那個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唐蒔伊扯下一張麵巾紙,把手指上的血擦幹淨,“說白了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口味不錯,還玩亂.倫。”楊元辰一愣,點頭稱讚。
唐蒔伊:“……我等他死後那個女人才說出真相的。”不行,這人真的很作,已經超越人類的極限了。
“我家比較亂,以前我爸幹雇傭兵的,結婚後退役用積蓄建了一家公司。顯而易見他也快要歇菜了,關係很亂的,我媽不知道我爸的底細。由於某種關係我讓他陪我演了一出戲——”楊元辰語氣輕快,仿佛詛咒親爹的不是他,“我事到如今也不想隱瞞什麼了,不然到頭來死的還是我。歸根到底不久前有人寄了一封信給我,說要對你千刀萬剮,然後我就好奇誰知道我認識你啊,你幫裏的事應該給我寫匿名信的人搗的鬼,除去一些是林袖理開的小玩笑。給我寫匿名信的人應該算我的朋友,讓我離你遠點。”
“慢著,”唐蒔伊道,“你以前認識我?換句話說你認為這麼狗血的八點檔我會相信?現在你是不是該說你還有隱藏身份?”
“correct(正確)!”楊元辰撇著嘴,“我以前是雇傭兵,代號是戲子。”
蒼天饒過誰……唐蒔伊目前想靜靜,看看自己是是不是在做夢,整理一下思緒,他一個大老爺們成了一朵“人見人殺”的白蓮花。然後楊元辰就是來保護他的凹凸曼……
默默起身向門外走去,唐蒔伊不想和這個貌似患有妄想症的楊某人多呆上一秒。
“你幹嘛去?”楊元辰問。
“我隻想靜靜。”唐蒔伊淡淡回頭瞥了他一眼。
“……”
看到唐蒔伊漸行漸遠,楊元辰 才重重呼出一口氣,真心希望唐蒔伊不要懷疑他那段漏洞百出的謊話。全身酸疼起來,楊元辰此時此刻才想起他是一個病號。他冷著臉,事情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了。原本他隻想待在唐蒔伊旁邊,也許看著唐蒔伊結婚生子也不錯。可他居然喜歡上唐蒔伊。謎團就是捉摸不透,他們引以為傲一切的自導自演都是在別人的棋盤裏,或者是他一開始接觸唐蒔伊並沒有是他個人的意願,而他一開始居然沒有認出唐蒔伊這讓人覺得很奇怪,可他這這亂七八糟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一部分是空白的,他問過很多人他根本沒有出過什麼意外。而且,沈禾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仿佛都是預謀好的。
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唐蒔伊已經離去了,楊元辰舒服的眯著眼,正準備入睡。
沉穩的腳步聲響起,楊元辰反射性艱難地回過頭:“唐蒔伊?”唐蒔伊似乎剛剛走,沒有那麼快回來。
“好久不見,阿辰,你還好嗎?”有些嘲弄的聲音響起。
“沈禾?”
“阿辰,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你不會拒絕的對不對?畢竟隻有身為雙胞胎的你的心髒最合適。”
“砰!”
顧跡青最近很是煩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自從沈禾離開後,他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的。旁邊坐著打死不走的秦黎,人家在優哉遊哉品著紅酒,萬年不怒的顧跡青都忍不住發火了。
“你家驪檸呢!找他玩去。”顧跡青看著秦黎就是一陣不爽。
“人家結婚了,愛他就應該放過他讓他自由。現在難得我對你有興趣。”秦黎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臉煩躁的顧跡青。
“別這樣,你要知道,我們就算發展也不可能發展得那麼快的。更何況——我倆絕對不可能。”顧跡青就像一隻炸毛的貓,隨時衝過去抓人。
“怎麼了你?”
“我一直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我對楊元辰的印象那麼少?當初我覺得我喜歡他,可是後來莫名其妙地就放棄了。我深知我性格的固執,按理來這是不可能的。”顧跡青扯下眼鏡,“其實一開始我不這麼認為的,回到家裏的時候也就翻弄了一下東西,我發現小時候的照片沒有楊元辰這個人。一切貌似戲劇性發生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