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氣得臉色發紫,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轉身怒氣衝衝地跑出了門。

峁宇走過去道:“怎麼, 尊上, 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可是我那妹妹亂吃醋惹你生氣了?你也知道, 她就是個小女人, 她那點心思, 這妖域裏誰人不知,看你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肯定要不高興的。”

峁宇說著走到顏不語身邊, 假裝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想看清這顏不語帶回來的是何方神聖,隻一眼, 他愣住了, 這女人的眉眼怎麼那麼熟悉,像極了幾年被何回帶回來的那隻饕餮, 不可能真是她吧。

他伸手想去探了探她體內的氣息, 手剛伸出來, 便被顏不語握住。

“你幹什麼。”

“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女人, 誰膽敢打她的主意, 本尊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峁宇收回手, 假笑道:“好的,我會吩咐下去,讓宮裏的女奴好好照顧這位姑娘。”

“不用, 從現在起,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許再進來此殿。”顏不語說著,冷冷瞪了峁宇一眼,“包括你。”

疾雷頓時不悅道:“你這是跟我們殿下說話的態度嗎?若不是我們殿下相助,你根本活不下來,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擺你的魔尊架子。”

一道白光猝不及防地向他臉麵衝去,疾雷狼狽地躲避過去,惱火道:“你——”

峁宇攔住自己的部下,笑道:“看來尊上並不希望被人打擾,是我魯莽了,這便告辭了。”

峁宇說完便帶著疾雷離開了,走出殿門,疾雷憤憤道:“殿下,那個偽貨對你這麼無理,你怎麼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峁宇反而笑了起來,看起來真的心情不錯。

疾雷一愣:“殿下你怎麼了?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對甜寶都是那種態度,若是甜寶都控製不了他,我們還能讓他乖乖聽話嗎?”

“甜寶很聰明,可惜被膚淺的情愛衝昏了頭腦,早已經沒用了。看得出來,顏不語很在乎那個女人,那麼她就是下一個我們可以掌控住的他的弱點。而且,若她真的是……那就更有趣了。吩咐下去,派人監視這裏的一切,無論發現什麼,都要向我稟告。”

疾雷道:“是,屬下遵命。”

被帶回妖域後的當天,釋心便蘇醒了,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認出這是妖域魔宮。沒想到,她會有再次回到這裏的一日。

釋心抬起自己的手腕,沒有新割開的傷口,舊傷已完完全愈合,不會再流出血來,可是身體一點點流血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我被囚禁了多久?”

一直守在床邊的顏不語沉默了一下:“十天。”

“十天?”釋心笑了起來,“我以為已經過去一年了,原來隻有十天,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度日如年吧。”

“小魚……”

釋心閉上眼睛,沒有再問他一句話。

三日後,釋心恢複了力氣,可以下床自行走動了。當天她便趁著四下無人,離開魔宮,向天空飛去。

妖域的天空看著寬廣無際,直飛入天便會發現,天根本沒有那麼高,天的上麵是刻滿符咒的灰色覆海,那就是妖域封印,穿過覆海便會抵達燭龍山冰湖底。當初何回用雁鐮劃破天空,便是割開了這覆海,打開界道回到了人間。

釋心站在無邊無際的覆海前,臉色還是失血的蒼白,她化出利爪,試著撕裂開一個缺口。

覆海上的符印已經淡了許多,上麵滿是裂痕,可見這封印已經崩壞了很多,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利爪也無法在上麵製造出一絲劃痕。

她不放棄地一次次嚐試著,她不信,她無法離開這裏。

她將獸力灌注在爪子上,終於撕扯出一個小裂隙,可這裂隙小得連一隻螞蟻都無法通過,而此時她的雙手已經磨得滿是血痕。

發現釋心失蹤的顏不語四處尋處,終於找到了此處。他飛到釋心背後,看著她用力撕扯覆海的模樣,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小魚,為什麼,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妄想回到他身邊?”

釋心的動作僵住,隨後轉過頭,看向顏不語:“我必須當麵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就是要殺我,他也必須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