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恢複的喜悅讓尹謙暫時忘記了傷痛,他一路奔回了藥鋪,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雲姑娘。他直接穿過大門,來到雲輕岫的房門前,連門也來不及敲,喚了聲“雲姑娘”就穿門而過。
進到房門,入眼就是一片氤氳的水氣。水氣之中,雲輕岫坐在浴桶裏,正在沐浴。
兩人都愣在當場。雲輕岫被尹謙突然闖入驚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要如何反應。尹謙卻是趁著雲輕岫愣神的空檔,把她裸露在外頭的雪白肌膚看了個心滿意足,還抽空檔擦了下鼻子。待雲輕岫尖叫起來,拿水瓢扔他時,尹謙已經提前抱著腦袋等著了。
本來準備好好地挨一下,讓雲姑娘消消氣,可他卻忘記了自己在沒有彼岸香的情形下,隻是一個普通的陰靈。水瓢直接從他身上穿了過去,不痛不癢,全無感覺。尹謙回頭看著撞在門上的水瓢,忽然壞笑一聲,轉身向浴桶步步逼近。
雲輕岫慌了,手忙腳亂地拿手巾遮著自己的胸前,一邊往桶裏鑽一邊嗬斥尹謙:“你,你別過來,出去,快出去!”
她越是慌張,越是催促,尹謙的笑意就越深,還故意趴到浴桶邊上往裏瞧。結果這一瞧,還當真讓他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雪白的大腿透過微晃的清水,反而更顯誘惑。
鼻子一涼,尹謙伸手一抹,兩道紅痕清晰醒目。
“無恥!下流!”雲輕岫大叫著伸手甩了他一記耳光。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雲輕岫這一記耳光打得結結實實,力道十足。尹謙被打得發愣,臉上發燙,腦子發懵。他回神見雲輕岫當真嚇得不輕,眼眶通紅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時,這才驚慌失措地衝了出去。
尹謙焦急地院子裏不停地踱步。他心裏亂得很,方才雲姑娘的水瓢明明砸不到他,是以他認為他自己定然也是碰不到雲姑娘,雲姑娘也是碰不到他的,可誰想……
尹謙摸著火辣辣的半邊臉,心中懊悔不已。本想著自己是個鬼,碰不到摸不著才敢去戲耍於她。鬼而已,即便看了幾眼,也做不了什麼,至多不過是鬧著玩罷了。要早知道他能碰到雲姑娘,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如此放蕩之事來。
被自己這般戲弄,雲姑娘定是嚇壞了。現在後悔也遲了,須得盡快想個辦法哄雲姑娘開心才行。尹謙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轉了半天,轉著腦筋想辦法,走到廚房邊上時,忽然聞見裏頭還有柴草燒著的焦味,忽然計上心來。
雲輕岫眼裏噙著淚,在心裏把尹謙罵了千遍萬遍,一邊提防著他再闖進來,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身上穿衣。可越是著急,就越穿不好。待她好容易收拾整齊,開門出去時,尹謙已經手捧大棒,躬身垂首地站在門前等著向她請罪了。
把手中兒臂粗的大棒往雲輕岫麵前一遞,尹謙誠心誠肯地說:“雲姑娘,尹謙得罪了姑娘,罪該萬死。特向姑娘請罪,要殺要打,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