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華不領情,眼神瞪著他,縱使咽喉幹燥得要冒火了,也讓他不想張嘴喝下這杯水,緊抿的唇瓣出現了雪白色,在和饒文軒較著勁兒。
饒文軒也沒堅持太久,見寒雨華雙眸冒火,雖然清明居多但還是帶著幾縷偏執的猩紅,讓他一言不發的收回了手,將溫水一飲而盡才緩緩開口說道:“這裏是寒少的地盤,你也別想我會帶你出去了,現下這裏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包圍了起來,別說一個人了,就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隻怕就是杜千雅來了也無法踏進這裏一步。”
饒文軒說話的聲音很淡,沒有絲毫起伏,平淡訴說著這件事,像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幹係的事件讓寒雨華緩緩眯起了眼眸,火辣辣燒疼的嗓子嘶啞著開口吼道:“文軒,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從你來到我身邊開始,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阻止破壞一下,要不是最後那些事你都處理得很幹淨,你以為我還會留你在我身邊待這麼多年嗎?還會將這些事交給你來辦,最後你竟然就是這麼來對待我的,你還真是讓我為你驕傲啊!”
雖說是吼,但怎奈寒雨華被沈奕陽注射了藥物,導致他四肢綿軟無力不說,還連身體裏麵的力氣都仿若流盡了一般,讓他隻能看著饒文軒宣泄出聲,聲音嘶啞模糊,小得可憐,要不是饒文軒耳力好,隻怕都會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的。
饒文軒微微斜了斜眼眸,再次開口道:“雨華,我們已經害死了淩欣第一次了,而現在也是因為我們的關係,她又死了一次,就這樣當著我們的麵化作煙霧,說真的,要不是親眼看到這玄幻不真實的一幕,我都會以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想,那樣的場麵衝擊力太強,我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我是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不假,淩欣確實也是死在我的手上,這個我承認,但是在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我後悔了,你和寒少之間的事本就不能牽扯進更多的人,可是你為了打擊寒少,一次次朝著他的妻兒子女下手,這一次我們兩個都逃不掉的,你也別罵我吼我白浪費力氣了。”
寒雨華顯然被饒文軒這番話給氣到了,猛烈咳嗽了好幾聲,直到那雪白無血色的臉因為咳嗽蔓延開了絲絲的暈紅,寒雨華才堪堪停止住了咳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男人,眼瞳緊縮了一下隨即暈出淺淡的狠戾,拚盡力氣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文軒,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個很好的殺手,但你敗就敗在心太軟,容易動搖心神,若是你當初在那個孩子身上多下點功夫手腳的話,那個孩子肯定會陪著淩欣一起死去的,這樣寒熠辰就會遭受雙重打擊,隻要我們趁機做點事,我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文軒,我從未後悔過我所做下的每一件事,我隻恨我識人不清沒有看透你,沒有在你背叛我之前將你所有的心思抹殺在搖籃裏,若是時間倒退讓我再重來一回,我的選擇依然是一樣不變的,我和寒熠辰從出生下來開始,就必須其中一個死亡,所以現在我淪為階下囚,我輸了,他勝了。”
饒文軒雖然跟在寒雨華身邊很久,但是對於他們那個奇葩到底的家族一點也不了解,隻是偶爾的時候才能聽見寒雨華提起幾句,恍惚間好像想起了什麼,讓他的眼神猛然一變,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才壓住自己那不知是激動還是怎樣的心情問道:“雨華,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雖是親兄弟卻不得不因為家族那可笑的族規而互相殘殺,而活下來的那個人將會是寒家下一任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