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華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麵色恢複了原先的雪白,眼神空洞聽到饒文軒的問話也隻是象征性地轉動了幾下就算是回答了饒文軒的話了,放在身側的雙手依然還是老樣子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用牙咬住下唇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瘋狂的偏執。
隻是心病存在心中已久,早就成為了魔,越是壓製下去越是導致心頭念想更重,心底呐喊叫囂沸騰的血液咆哮著要衝出來,讓寒雨華眸底的癲狂之色越發嚴重了,因為下口狠,唇瓣被咬破,殷紅色的血液很快便從傷口流出來,蜿蜒而下淌進了脖頸當中,蜿蜒而下的血痕像是在昭示著什麼一樣,血紅得可怕。
饒文軒見狀心下了然,即便心裏在想著什麼,現下也無濟於事,雨華性子固執,不,與其說是固執,還不如說是偏執,可怕的偏執讓他對寒熠辰的怨恨上升了幾個高度,也是因為對寒熠辰的恨讓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後悔,他們之間就算沒有淩欣這根導火索,早晚有一天都要做出一個決斷的。
不是寒熠辰死,就是他亡。
所以,他要爭上一爭,他從不畏懼任何事,就算是寒熠辰親手廢掉了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他也沒有哪一天向命運低下過他高貴的頭顱,贏了便可以得到一切,輸了頂多一條命,反正他什麼都沒有了,就隻剩下一條不值錢的命,為何不去爭,隻有去爭取隻有去搶奪才有一絲希望,所以他不曾後悔過!
而且最後也在寒熠辰那張雲淡風輕好像對待什麼事都不會出現任何表情的臉上看到了絕望痛楚,光是這樣就讓他很是高興了,就是有點可惜最後竟然沒有殺掉寒熠辰,但是這樣也不錯了,雖然被囚禁起來了,但這也影響不了寒雨華極好的心情,饒文軒臉上的表情幾乎破了功,他實在是搞不懂寒雨華這個人,明明對寒熠辰恨之入骨,恨不得抽其筋剝其骨飲其血,在得知自己被寒熠辰囚禁起來除了一開始的憤怒之外,便無過多的表情流露而出,現下更是頂著一張笑臉,讓饒文軒糊塗了,也不再和寒雨華說些什麼,靜靜坐在一邊發著呆。
沈奕陽現在忙得頭都大了,腳不沾地的到處跑,雖然已經分下不少事讓自己名下的屬下去處理,但是堆積在他手上的重大事情還是不少,還包括了從M國那邊發過來等待著寒熠辰做決定的事,加快了敲擊鍵盤的手指,平光眼鏡被電腦反射出來的光映成了霜白色,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坐在一邊的沈痕看著那修長有力的手指恨不得敲飛鍵盤的沈奕陽,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轉頭看了看依然沒有動靜的玥玥寶寶,輕歎一口氣,抬起右手就要撐在下巴下的時候,沈奕陽淡淡飛過來一個眼神,看到這一幕並未出言提醒,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沈痕呲牙咧嘴地抱著右手,狂躁地想要抓幾下頭發,但一想到毫無意義,就耷拉下了腦袋靠在病床上用手試了試玥玥寶寶額間的溫度,見有些低燒便起身去一旁的小藥車上配了藥水,用針管打進了鹽水瓶裏麵,滴答滴答的水聲不斷從鹽水瓶中傳出,“雖然我烏鴉了一點,但我還是得說清楚,玥玥寶貝從出生到現在大事小事災事禍事不斷,再這樣下去,我都點懷疑寶貝他到底能不能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