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皮一下”,葉瑟掂了掂藥瓶,“人既然是我打的,我來給她敷藥吧。”
說著,她又進了屋。蘭悠一見是她,心中的懼意頓減,整個人鬆弛下來,問道:“娘娘,你給我抹的是什麼東西?”
“有助於您康複的藥,藥效倒是過於猛了些,但是不打緊,好得快就行”,葉瑟忍笑說。
“什麼時候放我回去?”蘭悠又問。
葉瑟狠了狠心,不再垂憐她,“這淤青痕子,可怎麼放你回去啊,等著你憑這點小傷去跟皇上一哭二鬧三上吊麼。我這啊,也盼著這指痕快點消,啥時消了,才敢放你回啊。剛才是我失手,既然是我犯下的錯,必定要自己補救,你臉上傷痕愈合之前,怎麼放心讓你回宮呢。”
門外,言蹊喜笑,輕輕掩上了門。葉瑟終於心硬了起來,不再愚善。
葉瑟也走出了門,剛將門鎖架上,隻聽屋內傳來“我要吃飯~”
葉瑟心中有些為難,言蹊拉了她一把,巧笑對屋裏喊:“我們這裏清苦慣了,所以唯恐飯菜不合你胃口,不敢輕易上菜。所以你在此這幾天,就不上飯菜了。你還是求早日痊愈吧。這藥啊,抹得越勤,才好得越快呢。”
“把她餓死在這裏,可沒法和皇上交代”,葉瑟咕噥。
“戴上手套扇耳光,就算查指紋,也查不到我們這來”,言蹊拖她離開,勸道:“你快別想那麼多了。況且,這指紋傷痕好得快,兩天兩夜便消了,屋裏供著水,餓不死她。”說著,又咬牙道:“狗改不了吃屎,她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嘛,放心,她舍不得用自己的命來賭。她舍不得死,還要留著力氣和我們鬥呢。”
過了兩天半,蘭悠臉上的淤青才淡了。言蹊命人像扔一塊垃圾一樣將她扔出自己的院牆。蘭悠餓得周身發昏,軟噠噠地起身,因為這幾日沒抹藥,胳臂上的灼傷又化膿了,散發出一股連她自己都扭過頭不想聞的味道。她本該就勢倒下,可她心底堅決命令自己不許,強作精神向儲秀宮走去。
純貴妃皺了皺眉頭,示意宮女為她胳膊潰爛之處消毒、上藥。耐著性子溫柔問:“怎麼允自己邋遢成這樣子了。”
“是那姐妹二人”,蘭悠委屈道。
“那姐妹二人?”純貴妃不悅道:“那兩人,果真和好如初了?”
“可不是嘛”,蘭悠泣道:“好得跟同一個人似的。”
純貴妃輕咬了一道嘴唇,又很快散去,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
蘭悠心知,如今憑自己的實力,遠不是葉瑟同言蹊的對手,隻有煽動純貴妃卷入其中,才有勝算,她委屈道:“她們二人掌我嘴,在我臉上抹不明液體,關在小黑屋餓了我兩天”,又一頓,“這都不算什麼,可奴婢聽她倆在門外對話,說如果屋裏關的是純貴妃您該多好啊。”
純貴妃大驚失色,沉靜下來又一想,精明嚴謹如魏言蹊,應該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縱使是葉瑟,好似也不是如此多事之人。可又一想,蘭悠所言偷聽,那一切便立得住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