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揭傷疤(2 / 2)

他拖著傷腳上岸,見大家都憂心淳兒的情況,所以不想給大家添亂,於是沒說自己的情況。他將燙傷的腳浸入冰水中,覺得受用得很,以為不用找太醫,就這樣浸著就好。於是,在眾人散盡後,他將燙傷的腳在冰湖中浸了整整一個下午。可是第二天開始,傷處便開始潰爛,他知道額娘經不得事,沒敢告訴額娘,仍每天去冰湖浸著。也就是那個夜幕時分,他浸完腳要回宮,看到一群男人開始從水裏往外滾球。蘭悠沒有出現,但那些男人卻是早晨同一撥人,沒有錯。

所有的詩詞歌賦,天文地理,葉瑟都不在行。可偏偏這些生活常識,她最懂,因為太多野外生活的經曆。曾經,師父帶她到山下結冰的湖麵玩,師父也會將融化的銅鋁鹽灑到湖麵上,拉她來看,告訴她,寒冷永遠打不敗溫暖。這個世界上,溫暖永遠比寒冷多那麼一丟丟。要她心中永存溫暖,融化世事的寒冰。

如今想來,那年深冬,溫度那麼低,小格格會墜湖,實在蹊蹺。而那日,冰湖大麵積融化,如今看來也有了答案。至於永琪記憶中那看似鐵球的東西,是否真是鐵球,已不那麼重要了。它們墜入水中,熱度會慢慢散盡,可因為永琪跳入水中十分及時,所以正巧趕上那些怪球熱量還未散盡,是以灼傷了他。再聯係蘭悠當年借小格格墜湖誣陷她們一事,不難推斷,當年蘭悠是想以犧牲淳兒為代價,絆倒爭寵的嬪妃。

她將自己所有的推斷都說了出來,沒有避諱永琪。因為他已是一個小小男子漢,所以他有資格知曉一切真相,再自主決定是不計前嫌還是睚眥必報。

而永琪遠比她想象中更果敢,他完全沒有展現出一個少年慣有的猶豫,他斬釘截鐵道:“額娘,這些,我們必須讓皇阿瑪知道。”

葉瑟欣慰地望著他。他是永璜的弟弟,他長得像永璜。可他完全不似永璜那麼優柔寡斷,多愁善感。她仿佛從這堅毅少年身上看到了永璜未競的心願,一個果敢的、有擔當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