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村民的指引,眼看就要到朱彪家門口了,韓鑫卻有些猶豫起來,這請人喝酒總要有個名目吧,兩人隻是一麵之緣,而且當時看自己那眼神就像看奸細一樣,如果自己沒有一個合適的說辭,那別說跟自己喝酒了,讓不讓自己進家門也是個未知數呢。如果似勇伯所說,這朱將軍耿直豪邁卻能做事心細,那在這樣的人麵前刷小伎倆還不是自取屈辱。就在韓鑫犯愁捉摸不定時隻聽茅屋裏朱彪那粗獷的聲音道:“誰呀,在老子門前晃來晃去幹什麼呢?”
“哦,晚輩韓鑫,也就是昨日被勇伯所救之人,在村口曾和將軍有過一麵之交。”韓鑫心想,左右是個為賭,當下心一橫接著說道:“晚輩今日前去柳嬸家診治傷勢,柳嬸說我被海水寒氣所侵,就給了我三壇老酒。隔著攤子就能嗅到酒香,想必這一定是珍品佳釀,雖然我心情鬱悒,十分的想借酒澆愁,可晚輩也是好酒之人,此等美酒當於英雄同飲才更具情懷。怎耐晚輩初來咋到,唯獨在勇伯哪裏聽聞了一些將軍的英雄事跡,所以才冒昧的前來邀將軍共飲,不知......”
還沒等韓鑫把話說完就隻見房門轟然被拉開,朱彪魁梧的身軀奪門而出張口道:“你說誰?誰送你的酒?”
韓鑫也被嚇了一跳,不明其中緣故,隻能吞吞吐吐的說:“柳......柳嬸。”
就在韓鑫那嬸字剛剛落地,隻見朱彪三步化兩步上前摟過三個酒壇,如獲至寶般抱著懷裏,低頭在封泥上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的表情道:“枯藤老酒,就是與眾不同,香,真香。”哈喇子就要流出來了一樣,咽了下口水接著又說:“老子上門求了幾百次,柳晴這丫的一碗都不舍得給我,你這小子倒好,上來就是三壇子,哈哈,誰曾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不是讓我老朱喝倒嘴裏了。”說完抱著酒壇子轉過身一搖三晃的走了進去,留下一臉茫然的韓鑫傻傻的望著朱彪的背景發呆。
“你小子不是要來找我喝酒的嗎?還愣著幹什麼,進來呀!”朱彪的大嗓門再一次想起,才把雲裏霧裏的韓鑫喚過神來,趕緊追進屋去,隻見朱彪已經將三個酒壇子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兩個大陶碗也對應放著。朱彪小心翼翼的去除封布,剝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朱彪把長長的鼻子湊上前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接著緩緩的往陶碗裏倒去,但見酒色純淨透明,綿軟甘冽,似能拉線成絲。又聞酒香芬芳撲鼻,沁人心肺,如在萬花叢中。
“啊,好酒!”朱彪小抿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巴接著說道:“站著幹什麼?過來坐!”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順勢也給到上了一碗。
韓鑫看著瓢一般大小的陶碗,雖然自己也早就被這酒香勾的一直強咽口水,可這一碗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吧,如此喝法弄上兩碗,醉了是小事,搞不好小命也要交代這了,可現在又不能認慫。無奈之下隻能端起大碗有模有樣的一副陶醉表情,放在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知一聞不打緊,硬是沒經住誘惑,自己也算是喝過不少好酒了,雖然以前工資不高,可也從來沒有委屈過自己這張嘴,可何時聞過如此誘人的芬芳,當下就咕咕兩口下肚,隻感覺現實一股清涼順喉而下,接著一絲暖暖之氣從胃裏升騰開來,好不舒爽,也不管有品沒品,有樣每樣了,咚咚一飲而盡,卻沒有以往喝大口酒時的憋氣,而是舒暢無比,滿嘴留有餘香。
“吆喝,還是個行家呀。”朱彪瞪著大眼看著韓鑫,但是一想如此好酒豈能讓這小子占了便宜,也是不管好看不好看了,直接端起大碗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放下大碗端起壇子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碗,給韓鑫倒時卻是一臉的痛苦表情,貌似被割了肉一般倒了多半碗就準備把壇子放下了。
“哎,哎,滿上滿上呀!”看著朱彪的架勢,韓鑫伸手比劃著。
“滿你個頭呀,你當著這白開水呀。”朱彪等著眼睛怒喝著,“這是枯藤老酒,你一個沒有修為的小子能這樣喝嗎?不想活了你?”
剛才下肚的一碗酒勁慢慢的上來了,韓鑫隻感覺頭有些蒙蒙的,但是絲毫沒有難受的感覺,反而是有種茫茫然的飄逸一般。今天就算完不成柳嬸所托,不能跟著她修煉也值了,因為功法世界上會的人多了,自己有心上進,還怕沒有了門路,可這所謂的枯藤老酒萬一這次錯過,下次也許可就真沒的喝了。當下道:“朱將軍也太小瞧晚輩了吧,幾碗酒而已,還不是問題,更何況能和將軍共飲如此美酒,那是我韓鑫來此最大的榮幸。”接著端起麵前的酒碗道:“來,晚輩敬將軍一碗。”又是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