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愣,隨即疑惑地皺起眉頭,說道:“報告長官,譚宗明中校今夜不當職,他的線路屬於私人保密線路,請您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軍法處在第四監獄從不需要出示證件,我是應第四監獄李獄長的邀請前來協助辦案,三天前由呂方浩上校親自送進監舍審理館的,你難道不知道?”楚喬皺起眉頭,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守衛的士兵,沉聲說道,“你是哪個部隊的?有沒有熟讀軍事守則?把你的編號、部隊編碼告訴我。”

士兵聞言一驚,軍中級別鮮明,此人談吐不凡,言談間和譚中校、李獄長都這般熟絡,不由得對她生出一絲敬畏感。他沉聲答道:“報告長官,我的編號是〇四七五,隸屬於南方第八軍三〇九軍團五七一旅特遣組,不在正規軍的編製之下,我們是兩天前剛剛調駐過來的,所以不知道您是由呂方浩上校親自送進監舍的。”

楚喬聞言眉頭輕輕舒展,點了點頭,說道:“你是南方第八軍的?你們劉副軍長還好嗎?你們是由他帶進來的吧,這次進京公幹,應該會多住些時日吧?”

小兵聽了頓時肅然起敬,暗道軍法處果然不同凡響,回答道:“報告長官,劉軍長一切安好,我們小組是隨閻參謀來的,不會隨軍長回南方。”

“哦,”楚喬點頭道,“我也是第八軍出身,曾經在第八軍情報偵察旅任職,說起來我們還是戰友。見到你們軍長,代我問一聲好。好了,我還有要事在身,你去傳送站將這份文件傳真出去,一式兩份,通知張參謀長和華司令的秘書室,就說明早六點,軍法處劉思維上校有事來訪。”說罷,她轉身就向著前方走去。

士兵愣在原地,捧著一大堆上麵標注絕密的文件檔案手都有些發軟。

張參謀長……華司令……

走出第四層監舍的時候,楚喬脊背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她靠在牆壁上,緩慢地喘著氣,然後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十分鍾已經過去,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站直身體,繼續前進。

經過層層搜索和監控,她終於來到了第二層外賓室。看著掛著軍法處牌子的房間,楚喬的嘴角輕輕地牽起。

很好,冤有頭,債有主,她終於找到正主了。

輕鬆破解了密碼鎖,楚喬輕輕轉動門把,側身走了進去。雖然已是深夜,但是走廊裏燈火通明,仍舊有很多人在來回走動。楚喬麵色自如,昂首走在外賓部的走廊裏,對著來往的每一個第四監獄辦公人員點頭打著招呼。

工作人員雖然不認識她,但是見她神色平靜,身著軍裝,還真把她當成了第四監獄的內部人員,絲毫沒有任何懷疑。

五分鍾之後,她離開了辦公主廊,軍法處的員工休息室就映入眼簾,聞著空氣裏飄散著的清酒味道,楚喬知道她沒走錯地方。

楚喬修長的手掌迅速地摸上腰間的ak。

一名一身黑色西裝的矮個男人探出頭來,迎接他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在消音器的處理下,子彈迅速衝出槍口,在他的胸膛上炸開一個大大的血洞。男人的瞳孔頓時睜大,楚喬手疾眼快地扶住他的身體並捂上他的嘴,直到他的脈搏停止跳動,才扶著他走了進去。

在這間兩進房間裏,住了十六個人,除了之前死去的那一個,其餘的全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有內部人、線人的照顧,有偽造的合法身份,有高級的、裝備精良的武器,還有這麼多的同伴。

對待敵人,楚喬向來缺乏同情心,她這些年雖然一直從事幕後策劃工作,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開槍的勇氣。楚喬端起手槍,槍口瞄準了床上的一名中年男子,噗的一聲悶響,熟睡中的男子身軀陡然一震,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死去。

沒做過多的停留,她迅速向前走去,十秒之後,外麵已再無活人。

打開裏麵的房門,隻見五名男子躺在裏間的床上,睡得很沉。殺人在很多時候,比吃飯洗澡還要簡單得多,沒有絲毫猶豫,五聲槍聲接連響起,聲音沉悶,帶著鮮血潺潺湧出的細碎聲響,空氣裏霎時間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楚喬從最裏麵一名男子的皮包裏找出一個小型的dv,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之間,打開開關,細細地觀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