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忙去開了籬笆門,道:“我知道你會找去,便叫隔壁的樵夫說若有人找我,直說我搬到這裏來了便是。”
顧佐放下褲腿,拍了拍身上的土,便招呼二人進門。又點了暖爐,泡了茶,這才問道:“這位小姐是?”
高月兒見他終於問到了自己,便要拿下錐帽叫他認一認。湄小魚按住高月兒,笑著對顧佐道:“你隻管猜猜看。”
顧佐亦是笑了笑,心想跟著湄小魚,又是個小姐,還在莊子上,除了高月兒便沒有別人了。便站在高月兒麵前作揖道:“莫不是月兒小姐?”
高月兒見他答對了,便更覺得二人之間是有緣分的。摘下錐帽,站起來對顧佐也行了一禮。二人四目相對,高月兒越發覺得顧佐文質彬彬。顧佐見高月兒如此花容月貌,別有一番風流態度,更是移不開眼,心下是心神蕩漾。
湄小魚見二人一動不動,忙去扶高月兒坐下,又道:“這是怎麼了?都吃了定身丸了?”又對顧佐道:“小姐大病初愈,你可別讓她累著了。”
顧佐忙道:“這是自然自然。你們先坐,我再去拿個暖爐過來。”說著便出去了。
湄小魚見高月兒雙頰緋紅的情景似曾相識,一想竟是在湄山的時候,自己給小紅與鐵風保媒,小紅也是如此情景,不禁有些心酸,一晃亦是物是人非了。待顧佐拿了暖爐進來,自己便說坐久了有些累,讓他們說話,自己走了出來。
河裏已是解了凍,不時有一群一群的鴨子遊過來。對麵的田裏光禿禿的,才有了一點點綠意。湄小魚遙想當年湄山的熱鬧,現在人死的死,走的走,心中無比心酸。
正走著,一艘烏篷船從上遊飄了過來。船頭一個老翁撐著,到湄小魚身邊竟是停下了。說道:“這位可是白萋萋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湄小魚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隻見船艙窗戶的黑簾子掀開,殷七探出頭來,看著她道:“是我。”
湄小魚站著沒動,淡淡道:“殷公子,你找我有何貴幹?”
殷七笑了笑,道:“何必這麼抗拒,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那件事有眉目了。”
那件事?湄小魚皺眉,心下細細思索,想到:莫不是那日在高府的那件事情,除了那事自己跟他便沒什麼交集了。想著,隻見殷七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想法。
船艙裏有酒有菜,湄小魚坐在殷七對麵靜靜地看著他。殷七今日穿了一身素色衣服,自詡是玉樹臨風。喝了一杯酒,方說道:“我查到了,當日那個黑衣人乃是二皇子假扮的。他想要那寶藏,便跟高良平商定了那個計策。現在還沒開始行動,我們得在他們之前移走寶藏。”
“移走寶藏?”湄小魚笑了笑:“你不是二皇子的人麼,當初還幫他剿滅湄山來著,怎麼,你要跟他作對?”
殷七挑了挑眉道:“什麼叫他的人啊。我誰的人都不是。二皇子這人野心勃勃,得了那寶藏不知道生出什麼事來的。”
湄小魚冷笑道:“所以你就要搶先一步,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