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新城的大街,比起帝都,好似也不差什麼。帝都的街兩旁還沒有花樹呢。”鳶尾在一旁道。
“若沒點實力,能讓皇上都忌憚?”淩霄道。
“淩霄,從今日起你改名叫謹言。”朱贏道。
淩霄做個鬼臉,趴在窗口不說話了。
第一站是間名為“錦和莊”的布鋪。
門口夥計見來了琅琊王府的車,早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朱贏下了車,十二內衛八個分列店鋪兩旁,還有四個跟著朱贏進了店鋪。
布鋪裏原本還有兩三個客人,一見這陣勢,推推搡搡地都溜了。
朱贏:“……”
這錦和莊既然能開在這裏,店裏的東西自然不會太次。朱贏看了一會兒後,指著一匹紅底白花的棉布,問那掌櫃:“掌櫃的,這布怎麼賣?”
掌櫃道:“七十五個銅錢一尺。”
“那這一匹有多少尺?”
“一匹是四十尺,也就是三兩銀子。”掌櫃道。
朱贏回身看大薊,大薊摸著腦袋道:“夫人,我家扯的布,是沒有花的。”
朱贏對那掌櫃道:“我家這夥計在他家鄉扯布才十五個銅錢一尺,您這布這般貴,是貴在印花麼?”
掌櫃問:“您這夥計,是南方人吧?”
大薊道:“我祖籍甘州。”
掌櫃道:“這就難怪了。緬州布貴,是因為緬州地處北方,天兒太冷,不適宜種植棉花,所有的坯布都需要到大旻去買,離這最近的就是青州玉溪一帶。他們呢也知道緬州不出產棉花,所以坯布價格要的就高,這些染色布和印花布就更高了,再加上水陸運費,這布比起南方,自然就貴了。”
“那您這兒有便宜些的布嗎?”朱贏問。
掌櫃指著櫃台尾端的七八匹布,道:“緬州就渭南一帶還能種些棉花,不過產量很少,這是本地棉本地染坊染的,價格便宜些,三十個銅錢一尺,不過質量比不上這些外來的。”
朱贏仔細比較一番,果然如此。
“掌櫃的,您對青州玉溪那一帶的織染行業了解嗎?比如說,他們能否根據客人要求來織布染色印花?”朱贏問。
掌櫃仔細想了想,道:“能不能根據客人的要求來染布印花我不清楚,不過如果您去的話,最好找個外麵的人幫您出麵,否則價格您就談不下來。我們是因為量大,對方派人隨船押運,瞞不了。量少的話,您呐,能瞞則瞞。”
從布莊出來,朱贏心情有些壓抑。
沒想到緬州的布料價格這般貴,普通染色布二兩銀子一匹,印花棉布三兩,素織的綢緞一匹要六兩,這還是本地產的,外地的要八兩,提花綢緞一匹十兩,外地的要十二兩。
一匹布寬度差不多是六十公分,長度十二米左右。
而且剛才聽掌櫃的意思,定製的話應該更貴。
雖然她的目標人群是上層貴族,但這樣的價格,對她而言還是很有壓力。因為她現在隻能掙不能賠,不管是夫家還是娘家,她都沒有助力。她沒有退路。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第二站去書樓,朱贏雜七雜八地買了一大摞。
去雜貨鋪的時候發現一家茶館門前放著兩盆辣椒,問了下才知他們管辣椒叫番椒,是作為觀賞盆栽養的。
朱贏是重慶人,吃飯那是無辣不香,穿過來後還是第一次看到辣椒,於是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下來。
因經茶館小二指點,雜貨鋪離得並不甚遠,朱贏便準備走過去。
街上人來人往,不時也能見著頭戴帷帽的女子,但朱贏身後跟著十二內衛,就顯得比較顯眼。
剛走沒兩步,朱贏忽覺帷帽垂下的紗似被什麼一撩,然後胸口忽然一涼,耳邊“叮”的一聲金屬相撞聲,緊接著響起鳶尾和三七的驚呼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