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截殺(1 / 2)

李延齡和朱贏在緬州的邊境小城硤州休養了幾天。

朱贏了解蘇赫巴獸的為人, 又不知他那一刀傷勢到底如何, 反正傷在右胸死不了, 於是天天擔心他帶兵打過來。

休息了幾天後見李延齡似已無大礙, 便又啟程往驍騎營的駐地去。

“夫君, 蘇赫巴獸砍斷你槍頭的時候, 我見你愣了一下, 是否從未見過那樣鋒利的刀?”朱贏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與李延齡共乘一車趕路時,便問他。

李延齡濃眉微皺, 點頭道:“我這柄槍已是精鋼鑄造,尋常刀劍砍在上麵連一點印子都不會留下,他的刀居然能將它砍斷。若是猋族的鍛刀技藝已經到了如斯精良的地步, 這仗也不用打了, 光是兵器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朱贏道:“依我看也未必,猋族士兵與你交手時彎刀也曾與你的長-槍相接, 不是也未曾將你的槍頭砍斷麼。精良的鍛刀工藝猋族肯定有, 但要鍛出蘇赫巴獸手裏那樣的寶刀, 必定也十分不易, 否則的話他的貼身衛隊早就全部配備了。所以, 我們還有時間去想對策。”

李延齡想了想, 忽看著朱贏問:“那日,你說什麼炸……”他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兩個字。

“炸藥?”朱贏接口。

“對,那是什麼?為什麼你一說出口, 他就好像很在意的樣子?”李延齡問。

朱贏歎了口氣, 看著他道:“待到了地方,我慢慢講給你聽。”

然而一行還未回到驍騎營的駐地,就被驍騎營隔壁駐地的神武營給攔住了去路,說是奉李承鍇的命令接李延齡和朱贏回新城。

李延齡與朱贏商量。

朱贏道:“要回去可以啊,除非他封你為大將軍,再把猛龍軍四個師分出兩個來給你統領。”

李延齡:“……”

“否則回去做什麼?等著他把我也綁起來嚴刑拷打,逼問李延年的去處麼?夫君,你要知道,回到新城,你隻能任其捏扁搓圓,在外麵,你這五千多人的驍騎營,即便算不上一隻能撲人的猛虎,總也算得一隻能咬人的狗吧?我看他能滿緬州地來追殺你。”朱贏道。

李延齡:“……,你這什麼比喻?”

朱贏:“……,話糙理不糙。”

李延齡歎氣道:“我想跟他好好談一談,你留在外麵,若我有不測,讓楊英送你回大旻。”

“你又來了!你覺著你這個爹是通情達理的人?”朱贏生氣了,“送我回大旻做什麼,讓我琵琶別抱?讓你的孩子管別人叫爹?”

李延齡被這話激得眉毛都豎了起來。

偏朱贏渾然不懼,道:“豎什麼豎,你若死了,我不就得這樣嗎?”

李延齡瞪了她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將她一把摟進懷裏。

“感覺你越來越凶了。”李延齡下頜擱在她發頂道,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想起那些為了自己而無辜死去之人,朱贏心中酸楚,口中卻道:“沒聽過女子本弱,為母則強麼?”

李延齡經了她提醒,伸手去摸她小腹。

朱贏怕癢,捉住他的手不讓摸。

李延齡表情奇怪,似歡喜似糾結,道:“朱贏,其實我有點怕。”

“怕什麼?”

“怕你會和羅氏一樣,畢竟你不論年齡還是體格,都不如她。我真的怕。”李延齡握著她的手道。

“呸!烏鴉嘴,今天要是不喝三大壺水,我以後出事都怨你!”朱贏笑罵。

李延齡驚了一跳,真的喝了三大壺水才去找神武營的將軍說話。

神武營的將軍雖然覺得李延齡要求奇葩,但李延齡畢竟是世子,他也不敢按著李承鍇的要求“不肯回來就把他綁回來”去執行,隻得將李延齡的話原封不動地上報。

李延年已經失蹤近一個月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李承鍇急得像頭瘋獅,李延壽天天陪在身邊安慰他。

這日,父子倆正商議若是李延齡反了該怎樣應對,後院下人忽來報:“大爺,大奶奶要生了。”

李延壽聞言,本想說等生下來了再來報他,李承鍇卻道:“既如此,你先去吧。”

李延壽隻得遵命回了輝先院。

剛走不久,神武營的人來了,將李延齡的要求上報了李承鍇。

李承鍇冷笑著捏皺了那一團信紙,揚聲道:“來人,傳盛將軍過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