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觸碰到雙腿還好,可是觸碰到腹部的時候,她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真冷,時間過的真快,現在已經夏末,快入秋了。
她蹲下去,隻剩下腦袋在外麵,在水裏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腹中還是空空的,饑餓總是伴隨著她,還有寒冷,她不敢在山裏點火,怕被人發現,晚上冷,隻能拿茅草蓋著自己。
她冷的牙齒在打架,如果知道這麼冷,就不應該晚上洗澡了,白天至少還有淡淡的太陽。
快速洗完後,方若橋穿好衣服,冷的牙齒打顫,不停的揉搓手臂,但這時,寂靜的森林中突然響起了什麼聲音。
應該是腳步聲,踩在樹枝上的那種聲音,在這寂靜黑暗的森林種,聽起來很是詭異。
方若橋心懸了起來,剛想躲起來,但一束燈光猝不及防的照在她臉上。
方若橋眼睛被燈光刺痛,忙拿手遮住眼睛,而那人驚喜的叫道:“老大,她在這裏。”
他這一聲喊,寂靜的森林立即熱鬧起來,響起了很多腳步聲,方若橋惶恐不安,想躲起來,可是根本沒有躲的地方,她隻能站在原地,她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任漠玦的人,還是宋白的人。
說不定是宋白的人呐?
幾束燈光全部照在她身上,方若橋仿佛照在聚光燈下的小醜,狼狽不堪,惶惶不安。
幾個男人走上前來,方若橋抬頭看過去,心中猛的一怔,是周成。
是任漠玦的人。
她頓時升出危機感,腦袋裏想著怎麼逃脫。
周成手拿手電筒,走過來,看到方若橋這樣子,心中倒也有些不忍。
才幾天沒見,她狼狽成這樣,頭發淩亂不堪,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眼睛有點腫,裏麵有血絲,一定是幾晚都沒有睡好,衣服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剛洗完澡。
她眼神膽怯的看著他們,抿緊的唇卻讓她看起來很倔強,即便饑腸轆轆,依然有力氣和他們對抗。
若是任漠玦在場,看到她這副模樣,定要心疼了吧。
“方若橋,你逃不掉了,老板要我抓住你,就地處決,他對你已經失去了耐心,也不想再和你玩下去,所以,我們就對不住了。”
就地處決?
方若橋心中一痛,眼淚立即流下來,她知道任漠玦不會放過她,可是這一句就地處決,著實像炸彈一樣,在她心中轟然炸開。
他,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是他導演的,他服下毒藥那一刻,她心中還有一瞬間的動容,他說的那番話,讓她感動,不忍,可是現在,她錯了,錯的離譜。
她原以為他雖然恨她,可是還不至於要殺了她,原來都隻是她以為而已。
任漠玦,你當真狠心,真狠心。
方若橋拚命搖頭,哭的梨花帶雨,聲音顫抖的說道:“放我走好嗎?不要,不要殺了我,你們就當我死了,我出國去,再也不會回來,好嗎?”
手下們看著方若橋的眼淚,也不忍心,這女人現在看起來雖狼狽,但五官是極為精致的,他們的任先生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動手,這還真是第一次。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周成的手下,受周成管製,和周成的感情極好,周成的命令比任漠玦的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