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鼓被他揍得這麼淒慘,還有本事幫他!?
楚臣看著自己唯一的後援,艱難地爬上擂台,心中頓生悲壯。
什麼也不說了,打吧!
八道符籙飛出,列了個最基本的八卦陣。劍陣鋪開,劍影舞得密不透風,一道道從八卦陣縫隙中飛入。
楚臣法訣再變,又八道符籙飛出,在八卦陣內錯開,形成兩重陣法。這兩重陣法一裏一外,逆向轉動,在劍影飛進來之後,飛快地將其剿滅。
“一起上!”幾個劍修見他以巧破力,也不甘心被他耗。
他們一擁而上,全部劍氣都朝著楚臣壓來。
楚臣咬牙看向小枝,她已經按劍光在手,隨時可以支援。
她這個動作讓楚臣安心不少,他平靜掐訣,一共十六道符籙全部歸攏,化作金光一道,忽然閃逝。
幾個劍修見麵前障礙消失,還突然一喜。沒來得及多想,就一起禦劍衝了上去。這時候,消失的十六道符籙又全部出現,化作一道金牆,在楚臣麵前猶如壁立。
“破!”楚臣掐訣喝一字,咬舌噴出精血,灑在金牆後方。
血色侵蝕,金牆轟然倒塌。一股粘稠的金紅色液體,像沼澤般纏住了麵前的劍修,使他們動彈不得。
楚臣看了一眼擂台邊緣,擦幹淨嘴邊的血。
小枝走了上來,正好程鼓也艱難地跋涉到了戰場中央。他往下俯視,眼神掃過所有蠢蠢欲動的人,氣勢正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這是……”楚臣微微皺眉。
小枝眯了眯眼:“薑還是老的辣啊。”
程鼓伸手往臉上抹了一把,黝黑土氣的麵孔一點點脫落,下麵露出鶴發雞皮、精神奕奕的老者麵孔。
“楚、楚楚楚老爺子!”
“堂主!”
“您不是……不是消失了嗎!”
楚弼洲沒有一絲表情。
“將那幾個下殺手的拿下。”他平靜道,“還有與人裏應外合,覬覦我楚氏家業的。都關進地牢裏。”
一大片黑影從暗中出現,楚臣看出來都是楚家暗衛,隻效力於楚弼洲一人。
下麵那些弟子,經過一番比鬥的劇烈消耗,難是暗衛對手,很快都被關進了地牢。
楚臣看著麵前的楚弼洲,遲遲沒回過神來。
楚弼洲看著自己最看好的祖孫,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疲色。
他說:“這是我能幫你的最後一件事了。”
小枝的定無觀與一般神魂探查之術不同,她剛擺下擂台,就發現暗衛藏身周圍了。
今日就算她不擺這個擂,楚弼洲也會以“程鼓”的身份,掀起一場亂鬥。
“還要感謝城主配合。”楚弼洲看向小枝,目光謹慎。
在場所有人中,隻有小枝看破他的存在。
甚至連擺下擂台,誘敵出現的計策,兩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楚弼洲覺得,如果城主真心實意為楚臣著想,多寶堂將得一大助;反之,楚臣今後將過得十分艱難。
但是這些都不能由他決定了。
楚臣自己選擇相信城主,那麼就該由他來承擔後果、抑或獲得成果。
“隻是巧合而已。”小枝抬手扶正眼飾,語氣含笑,“我知道楚老爺子對多寶堂的重視,絕不可能留下這麼一片亂局就消失。”
收到神山來信後,楚弼洲請求寬限半月。
這半個月,他設計好自己的消失,將所有覬覦者誘出洞,然後一網打盡。
這是為他之後的聖跡之行做準備。
就算他真的回不來了,楚臣應付那些叛黨,至少會輕鬆一點。
“老爺子……”楚臣也想明白了這點。
他一時無話,想不出該說什麼好。
他確實不願意繼承多寶堂,但是楚弼洲都已經為他做到這一步了,幾乎是在交代後事,將多寶堂托付給他了,他也不能固執堅持。
“祖爺爺。”楚臣清清嗓子,改口道,“如果你回不來,我答應替你接管多寶堂。但是,你一定要回來。”
楚弼洲看著他,搖頭歎氣,表情少有地慈和。
“傻孩子。”
楚臣被他一句“傻孩子”弄得熱淚盈眶。
楚弼洲又說:“你以後跟城主在一起,要好好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