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黛輕笑,“後宮的娘娘,隻要生了便是龍子鳳孫,至於生孩子的女人是一品的皇貴妃還是五品的才人,對於皇上和太後來說,都是親兒子,親孫子,您說是嗎?”
“香師還不快快住口,求太後原諒。”淑妃朝她施眼色。
梅青黛好像沒有看到一般,語氣平淡,“是個女人就能生孩子,不把皇嗣當回事的,大可不守規矩。民女想著,總有為了皇嗣,願意守規矩的娘娘。”
這話不可謂不輕狂,但眾位娘娘一聽,便知道了取舍。楊氏女算什麼,有了木香師,這宮裏的女人人人都能懷孕。這等山野之民又有些本事的,最是清高孤拐,若是惹怒了一走了之,他們上哪兒再去尋另一份機緣。
至於太後,她又哪裏不明白,隻缺個台階而已。眾位嬪妃齊齊下跪,聲勢頗為壯大。
“求太後娘娘開恩,饒恕香師則個。”
皇貴妃更是打滿了圓場,“香師乃世外高人,言語無狀卻出於本心,並不是頂撞太後和媛嬪娘娘。”
“正是貴妃娘娘所說,還請太後開恩。”淑妃跟著敲邊鼓,也等於是放下了台階,讓太後好好走下來。
到底是子嗣為大,就是普通人家也是如此,更別提皇家子嗣的重要性了。太後一想木犀的話,倒是她自己想岔了。既然人人都能生,也不是非媛嬪不可,那還養著她的脾氣幹什麼。就是親侄女,太後也有些煩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持寵生驕。
媛嬪感覺到太後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鬆開了,還感覺到了跪在地上的眾位娘娘投過來的,陰冷的目光。當然陰涼,諸位娘娘吃了她的心都有,他們是跪太後,又不是跪媛嬪,大喇喇坐在太後邊上一點也不知避讓,恁地沒臉沒皮。
媛嬪下意識的去抱住太後的臂膀,在太後說出,“既然各位娘娘都幫你求情,也就罷了,下回再犯定給你加上。”的話後,媛嬪不安的喊道:“母後,母後為我作主啊。”
梅青黛的目光朝她看過去,看的那麼仔細,看的她心裏發慌,捂住胸口後退,“你,你別過來。”
人人都看得到,這位香師的腳步根本沒有挪動。她這表情,象極了心虛。
果然,梅青黛開口道:“這位娘娘滑胎後用了古家的藥,身子已不適合受孕。”一句話,判了她的死刑。用輕蔑無比的態度告訴她,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媛嬪是被人抬回去的,因為聽完了木犀話,她眼前一黑,從坐上滾下來,直接暈了。
“即如此,香師便留在宮中,替各位娘娘調理身子。”太後開了口,還是不喜歡她。誰會喜歡一個敢跟自己頂嘴的小丫頭片子呢,若不是她拿住了子嗣的脈,太後真想亂棍將她打出宮去。
“民女在宮外收了各位娘娘家人送的調理費,按著先後給娘娘調理好了。隻不過,還需要準備些時日,不知各位娘娘意下如何。”
“沒給調理費的你就不治了?”太後高聲,大有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捉捉小把柄喝斥你幾句還是可以的想法。
“當然不是不治,我相信太後娘娘慈愛,一定會幫他們出調理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