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古田溪原本想著去奚落古雨瀞,卻不料被卒了一身的口水。
“娘娘,您這是?”丫鬟錦環一臉不可思議的撞見自家主子穿著夜行衣。
古田溪一身的酸臭味,夾著口水的腥氣,揭開黑麵紗時怒發衝冠的模樣,早就沒了娘娘該有的氣度。
錦環不巧送夜宵碰見了此番場景,原本想著規避一下,卻不料被撞個正著。
看著丫鬟目瞪口呆的模樣,古田溪顧不得身上的裝扮,“滾。”
麵露狠色的模樣嚇得錦環,連連退步,“娘娘,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
“快滾?諒你也沒膽子多嘴。”盛怒的古田溪終是忍住了脾氣,一個丫鬟而已,看到不該看的,一條jian命,留與不留全憑她的心情。
“砰。”身子抖得像個篩子,錦環哪裏顧得了手上端的宵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麵上惶恐,心裏惦記著自己這條小命多半也是廢了。
錦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環在古田溪的小腿之上,“娘娘,奴婢什麼都沒看到,奴婢會守口如瓶的,一心一意隻為您效勞。”
暗中的銀麵人收住手中的長刃,燭光將刀麵照的鋥亮。
古田溪的一個眼神,銀麵人消失不見。
廢了一個吃裏扒外的,銀麵人卻不能時時刻刻在自己麵前為其打探消息,古田溪麵露喜色,眼下這個丫鬟在自己身邊時日雖不多,但也不至於是個毛毛愣愣的家夥,心細的很。
“錦環,本宮的話,你可聽從?”說罷,古田溪上前勾住錦環的下巴,手上沒有銀環護住指甲,纖細嫩滑的手狠狠的抵在丫鬟身上。
那語氣中容不下一絲的否定。
各宮娘娘身邊混的久了,錦環自然知曉娘娘此話所謂何意,頭磕在石磚之上,力道不輕不重。
古田溪笑了笑,她最喜歡的便是這般有眼力見的丫鬟。
“本宮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手再次扣住錦環的下巴,力道大的出奇,錦環不出一聲,倒是止不住的點頭。
眼眶微紅,壓根緊咬,身為丫鬟,便是這般模樣,隻要活著,那便是最大的奢求。
古田溪倒是喜上眉頭,奚落不了古雨瀞,看到她那番模樣,心裏倒是很痛快。
看著連滾帶爬的丫鬟離開,古田溪露出譏諷。
“主上,您放了她,不怕留有後患?我看這丫頭不像是皇上賞賜您的,倒像是皇上派來監視您的。”銀麵人不知何時出現,單膝跪地,甜美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來是個殺手。
古田溪收住笑意,“你都看的出來,本宮又何嚐不止,看樣子皇上在每個寢宮都安插了眼線,這般明了,本宮又何必多此一舉,命不由天而由我,本宮自有打算。”
遣走了銀麵人,古田溪心頭一沉,倒不是為了夜行衣一事,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破碎的玉鐲,是喜是悲,古田溪無言以對。
城外依舊人心惶惶,大將趙犁一事,顯然成了百姓口中的奇談,喊冤聲,咒罵聲此起彼伏,是真亦是假。
縣衙高堂之外,人雲亦雲。
“老爺,青天大老爺,民女心中有怨,民女實屬不甘。”
堂上一人高座,栗色堂桌也掩蓋不了他那偏偏大腹,怒色難掩,“堂下何人,為何事擊鼓喊冤?速速報上。”即便不喜,卻不得不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