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晚上,她在睡夢中被吵醒。
符影猛地坐起來,迅速地打開床頭燈,抓起床頭的鬧鍾:三點……
然後柏陽的氣息已經兜頭而來,鬧鍾掉在地上……
她隻是想知道他今天是幾點回來而已。
他的粗暴,扯掉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我的項……”
“閉嘴!”
“……”符影瞪著他,指甲猛地抓在他背上,“你有多恨我?”
“有多愛她,就有多恨你。”
“嗬……嗬嗬……至少,我得到的感情和她得到的感情是一樣多的!”
柏陽咬牙,扯住她頭發:“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他不喜歡聽到她的這句話。
一樣多?
一個是愛,一個是恨。
可是,她說一樣多。讓他不知道該多恨她還是該少恨她。
他走了,剩下全身酸痛的她躺在床上。燈光反射出地板上一點點的銀光,她縮下床,撿起那條被扯斷的鏈子。
很細很細的一條鏈子,上麵串著一顆黑色的小紐扣,紐扣表麵有冰一樣的裂紋。
小時候,姐姐為了救她,傷痕累累。在馬路邊上,握著姐姐冰冷的手,她找不到任何人求救。
最後一輛汽車的聲音逼近,她不顧一切衝向馬路中間。她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哪怕用她的命換姐姐的命她也不怕。
看到車門打開,她跑到車門邊抓住裏麵的人,太過使勁,不小心抓掉了人家衣服上的扣子,她跌出車子,摔在馬路上。
突然其來的變化嚇壞了她,她以為,他們要趁著“擺脫掉”她的這個機會“逃走”了,她的手裏隻能緊緊握著那顆鈕扣,以為這樣,鈕扣的主人也不會棄她們而去。
他們救了她們,她緊緊握住鈕扣不敢鬆開。總覺得,這樣子就會將所有的好運氣與祝福握在手裏,會將姐姐垂危的生命握回來……
姐姐平安了,她也平安了。救命恩人是誰不認識,去了哪裏已經不知道。但是,他們沒有像別的人一樣丟下她和姐姐,她也不會丟下任何需要幫助的人。她將那顆鈕扣係在脖子上,那是一顆帶來生命和幸福的鈕扣。
鏈子斷了,她將鈕扣放進梳妝台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明天再把鏈子修好吧,或者換一條新的。
第二天,在珠寶店,符影剛剛將修好的鏈子戴上脖子,手機鈴聲響起。專屬於柏陽的鈴聲,好不真實。一直以來,是擺設不是嗎?
“喂?”
“我表哥要見你,你來我公司。”一句話,就掛斷了。
柏陽的表哥葉方,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她的眼神帶著評判,對別的人總是似笑非笑的。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他們去吃飯,她和柏陽都不說話。葉方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雖然也對她沒有好印象,但是還是使勁熱絡氣氛。柏陽的一堆親戚裏,隻有這一個表哥是真的對他好吧?
不久,她去拍戲,離開家裏一個月。回來的時候,管家告訴她,柏陽和葉方在樓上書房。
“我知道了,我在家裏吃午飯。”符影提著箱子往樓上走。
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看見柏陽他們在遊泳。她也往遊泳池走去,柏陽正好上來,看見她,抓起浴巾擦著頭發往別墅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