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蕁呆呆的看著君沐羽,明顯還有些沒有從剛才的狀態裏回過神來。
“君少主這是何意?”墨文冷漠的問道。
他看著君沐羽的目光中帶著冷意和忌憚。
少年一身白衣,腰配寶劍,就算不認識君沐羽,單看方才那一劍,便也能猜出來那是步淵寶劍,便也由此,少年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君沐羽攬著墨蕁的肩,卻沒有理會墨文,隻是低頭看著墨蕁,眸光溫和的問道:“你想殺他?”
“嗯。”墨蕁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而此刻,墨文的臉色已經黑沉的如同鍋底。
兩人這種刻意的無視,便好像無數的耳刮子掃在他臉上,比打在身上的靈力攻擊還要難受。
“君少主這是……要和墨家為敵?”
這一次,君沐羽終於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什麼時候,墨家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代替的了?”
“你……”墨文臉色瞬間更黑了,眼中已然冒出了殺氣來。
“你之前說的沒錯,你有穿雲槍在手,她自然是殺不了你的,但若是再加上一個本公子呢?”君沐羽淡淡道。
墨文眯了眯眼睛,“君少主可想好了,雖然我不能代替墨家,但是墨蕁是墨家必殺之人,你如今為了她要對我墨家人動手,便是要和墨家為敵的意思了。”
聞言,君沐羽卻冷笑一聲,嘲諷道,“怎麼?本公子還要怕墨家不成?”
墨文:“……”他眸光惡毒的盯著君沐羽,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然而君沐羽卻是極坦然的。
從前他不能幫著墨蕁對付墨家人,並非不想,而是不能,因為他身後還有個君家。
他所代表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君家,若是公然對抗墨家,世人不會覺得是他君少主一個人的想法。他們隻會覺得,這是兩個家族之間的鬥爭。
墨家也會這麼認為。
然而他既然是君家少主,便要為君家著想,不能肆意樹敵。
可如今,他都已經到了至尊書院了。
這可是另一片空間,天高皇帝遠的,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再管那麼多了。
想殺便殺了。
“喲……挺熱鬧的啊,那本殿也來湊湊熱鬧吧。”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的時候,旁邊又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
三人一回頭,一身紅衣獵獵,穿著騷包的花瑾然從樹林裏麵走出來。
又是一盞不省油的燈……
這大概是三人心底共同的心聲。
君沐羽忌憚的看著花瑾然,他們素來不和,即便是隊友,現在也搞成了競爭模式,若是現在花瑾然來搗亂,站在墨文那一邊,事情怕是會很難辦。
“君少主不用這樣看著本殿,本殿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花瑾然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本殿就是來看看戲。”
“畢竟墨家內部狗咬狗,也是百年難得一見嘛。”
說完,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了墨蕁的臉上。
他話音剛落,墨蕁霎時冷了臉,她最討厭的就是花瑾然這點,動輒便要揭人傷疤,或是用一些難聽至極的話來諷刺她。
好像如此,便使得他高興了似的。
君沐羽皺了皺眉,手已經按在了步淵的劍柄上,然而卻被墨蕁壓住了,她冷然的看著花瑾然,嘲諷道,“那是,自然比不上貴國皇室,隨時隨地狗咬狗!”
揭傷疤嘛,誰不會?
又不是沒有經驗。
大抵她和花瑾然見麵的唯一事情,便是互揭傷疤,順便毫不留情的在對方的傷口上多撒點辣椒水,然後再踩一腳。
意料之中,花瑾然臉色黑沉了下來。
意料之外的,他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倚在了樹幹上,卻並沒有再說出其他挖苦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