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翩然落地後便迅速地自赤江岸邊退到楓林一丈之前,列成了大鵬展翅的半包圍之勢,於前方無死角地合圍住那剩下的戎衣之人,使他們不能再前行一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受苦,無力地感受著自己同伴的生命如那夏草般逐漸逝去。
白衣人的首領立於大鵬鳥的睛目之處,唯一與他同伴不同之處是,他手未執劍而是托了一張琴桌,桌上陳著一張古琴。
古琴光華內斂,琴身無半紋浮刻,樸素雅致,但似乎沉重異常,因那首領落地後便旋然一周調整好身形後盤膝而坐,素手一揮,幾十根柔剛金絲於琴上淩空斬斷,隨著“錚錚”的剛斷撕空之聲後,古琴與琴桌的重量全部負於地麵,便聽“轟”的一聲,盤膝而坐的白衣人身前起了一股氣龍般的塵浪,灰塵被重重地掀出去老遠,行至那戎裝隊前才得以停止。
塵埃落定後,戎裝之人皺眉望去,卻見那琴桌四角已深深陷進地中三寸,原及那盤坐的白衣人胸前高的古琴如今僅到他手邊。
他抬眸隨收,雖素紗籠麵,但自他赤色眼眸中看到的那嗜血笑意卻令人毛骨悚然。
之後便略低頭撫摸著麵前的古琴,未再抬頭看對麵那幾個肌血緊繃強撐不倒的漢子。
他所修煉的羅刹血瞳主攻人心防線,一眼便可挖出他們內心最深刻的恐懼。
一眼,足以。
他啟唇,聲線低沉沙啞,語氣妖冶誘惑。
“我知你在,痛快交代的話,我可給他們全屍,如若不然,待你們數百個人頭落地後,還得勞煩我手下數一百顆人頭,撕一百張麵具,結果相同,過程卻挺麻煩的,”。
他皺眉,撇了撇嘴,看得出他的確是在嫌棄那麻煩的過程。
血腥暴力的語句被他一字一字地吐出,平添了些許詭異,夜幕的涼風一吹,百八十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血氣方剛、鐵血戰場的他們哪裏見過這麼……陰森怪異的人。
戎裝小隊的隊長緩步向前,於兩隊之前與那白衣首領隔五丈相對,立定。
兩位首領一位負手而立,一位低頭撫琴,身後是屬於他們的隊伍,身前是迎風搖晃的鮮嫩夏草,那所代表的是未經殺伐的命定戰地。
戎裝小隊隊長盯著那琴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後,眼睛中閃現出了一抹痛苦與無奈。
他深吸一口氣,以丹田之力加持過的聲音向四周傳出去很遠,他說:“久聞血閣奇珍異寶千年珍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未想江湖失傳百年的嘯月琴竟在閣主手中。”
嘯月七弦琴在神兵榜地器譜中排名第三。此琴取自南海沉木,琴弦揉金火天蠶百年一產的冰火絲,水火不侵,刀槍不斷,琴音輕音攝人心誌,重音折人心脈於無形,五竅皆入,即使捂耳隔音也不能斬斷傷害,傳說在月圓之夜使用此琴將出現不可思議的神奇景象,故此,此琴取名嘯月,也因其異常的重量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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