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蕭瑄笑說一眼便認出了自己,君瑜便來了興致。
挑眉看向這個聰慧的少女,君瑜正自戀地猜了一番究竟是因自己絕世無雙令人難忘的氣質,還是因為這得天獨厚的精致五官,卻聽蕭瑄笑脆生生再次開了口。
“因為我記得你的頭發就是這麼長的啊!”說完,蕭瑄笑伸出手比了比君瑜腰間的發,展顏一笑,再次肯定道:“沒錯,就是這麼長,而且又黑又亮!”
下意識拿起一縷胸前的發垂眸看了看,君瑜搖頭笑了起來,這丫頭倒真是古靈精怪,當真是識人所不識,根據細節之處認出了自己。
背部挺直,不再依靠在身後的大門上,君瑜對著蕭瑄笑盈盈一拜,柔聲說道:“小女子是紅箋居老板,無姓氏,單字一個‘玉’,來到紅箋居的客人多給我一個麵子,喚作‘玉姑娘’。”
蕭瑄笑歡快一笑,親切拉過君瑜雙手,而後歪著頭說:“那我便叫你玉姐姐吧。”
君瑜勾唇,不置可否,隨後又聽蕭瑄笑說:“我都喚你一聲姐姐了,那麼小妹如果想同姐姐學習武功,想必姐姐不會決絕吧!”
眼神微楞,隨後君瑜便無奈一笑,原因這丫頭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蕭瑄笑的小聰明令君瑜有些好笑,但卻並不令人感到厭惡,反而更覺她性情率真。
君瑜歪頭想了想,狀似不經意般眼神向前瞟去看向蕭宸,在看到他極輕微的頷首之後才唇角一勾,掉眸回來重新看向站在自己麵前滿目期待的小丫頭,卻是並沒有立即答應她,反而眉頭微蹙,狀似有些苦惱般說道:
“但是公主殿下,您也知道,兗日一向重文輕武,何況您又是千金之軀,皇帝陛下和您那幾位哥哥都定不會同意您學習武藝,因為不同於我們這些行走於江湖之上隻能憑借武力自保的人,”素手下移指向蕭瑄笑身後的一眾侍衛,君瑜聳聳肩:“有他們的保護,您的安全定會無虞,加之朝城乃是天子腳下,我甚至能夠保證,紅箋居那日的危險情況再不會出現第二次。”
蕭瑄笑有些反對地撅起了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最終隻能轉身跑到蕭宸將他一路拉過來,指著他對君瑜說:“別的哥哥我不知,但我知道,我是真心想要拜你為師學習武藝,而且我十六皇兄也是同意的!”
眼見著這個皇妹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蕭宸無奈一笑,卻依舊對君瑜頷首,然後說道:“旁人的保護無論如何也不及她自己能有自保的手段,這樣,在侍衛們守護不到的地方,我們也能安心。”
在蕭宸被蕭瑄笑拉到向君瑜這裏時,潘彩兒便眉頭狠皺,卻是一句話不說也小跑著跟了過來,在一旁聽著公主和蕭宸一同在勸君瑜同意收蕭瑄笑為徒時,她櫻唇輕抿,而後拉過眼神裏已經有些焦急神色的蕭瑄笑,清脆地說道:
“公主,你不必再求這個人,若想要學習武藝,回頭讓我大哥教你便罷,怎地也好過求這個花柳之地的女子當你師父,平白汙了你的清白名聲!”
聞言,蕭宸劍眉瞬間皺起,厲聲嗬斥道:“潘小姐,慎言!”
潘彩兒見蕭宸當真動了怒,便縮了縮頭不再說話,眼神中似乎還有不忿。
君瑜向蕭宸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摻和進來,而後走到潘彩兒身前,似笑不笑地說道:“首先請潘小姐自持身份,莫要說些市坊婦人才說的話,其次,也請您注意,紅箋居縱然確實坐落在富貴街中略容易被人誤會的地方,但自我接手之前這裏的姑娘便是賣藝不賣身,伶人同風塵女子有很大的區別!”
言罷君瑜便不再理會潘彩兒,轉過身看向神色略微尷尬的蕭瑄笑,眼中冷意微退,但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是令小丫頭臉色一白,隨即便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君瑜淡聲說道:“潘小姐縱然對紅箋居多有誤解,但她有一句話卻是沒有說錯,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自然同將軍之自比不了,才疏學淺的我自然沒有資格成為當朝公主的師父,這紅箋居日元往來雜亂,還請公主和潘小姐日後盡量遠離吧!”
言罷君瑜便不再看向他們,右手輕舉,同蕭宸示意到:“十六皇子,請進吧。”
君瑜這一番動作,在蕭瑄笑和潘彩兒看來便是她要將自己拒之門外,潘彩兒縱然極會察言觀色,但無論如何都是不想她的宸哥哥和這個玉姑娘待在一處,因不知其餘三位皇子已在紅箋居內,她打定了注意是這個女子想要借機想要同蕭宸獨處,便伸手想要拉過蕭宸的肩膀,卻未想被他一個側身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