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縱然現在便想要了解,但是君瑜卻是止住了蕭瑄笑的開口,輕聲說道:“先莫要在這裏說起,幾位皇子或許已在不遠之處,殿下你先跟我來。”
說著,君瑜便拉起蕭瑄笑的手向前走著,輕輕說道:“你跟我來。”
蕭瑄笑並未來過紅箋居幾次,那為數不多的幾次也僅僅是因為饞了紅箋居的烈酒偷偷前來,僅在招待閑散客人的大堂之中做了片刻解了饞便悄悄離去。
所以她被君瑜帶到一方照壁並看到那照壁自中間裂開向兩側分開之時,她還不知自己究竟身處何處,隻知這是自剛才的雅間閣樓去往百花廳的地方。
君瑜雖然看到了蕭瑄笑的震驚,卻是不知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將這暗道展現給她看所代表的含義。
這方照壁之下是一個並不幽暗的地道,兩側鑲嵌了大量細碎的熒鑽,美隔幾步也能看到一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這個地道並不彎曲,也沒有過多的分岔路口,剛剛進去之後,蕭瑄笑甚至能夠看到兩人身前近百米的地方便好似是一個出口,有明媚的陽光輕灑進來,將兩側牆壁的熒鑽照射得更加閃亮。
君瑜拉著一臉驚奇的蕭瑄笑一路走過,在轉了兩個彎後便徑直向前走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陽光灑在頭頂,二人走出了這個極短的地道。
看著自己自照壁下方走進卻在一個尋常屋子裏走出,蕭瑄笑連呼驚奇,嚷嚷著自己回宮之後也要命人暗中挖一條,以備日後逃命。
君瑜在一旁微笑聽著,卻隱約覺得她這話有些不對味,便試探地問道:“你乃一國公主,皇宮僅為森然極為牢固,你完全不會遇到需要逃命的時候,又何必費事去建造這麼一條地道?”
蕭瑄笑抬眸輕輕看了君瑜一眼,雖然眼中並無任何情緒,但君瑜卻是非常明確地感覺到了來自蕭瑄笑的不滿。
果然,小公主下一刻便嘟起了唇:“我將玉姐姐當成一個能夠說真話的知己,但卻未想姐姐卻話裏話外都提防著自己。”
君瑜當即便尷尬地扯唇一笑,想要解釋一番,卻又不想再開口自欺欺人,深吸一口氣後,誠懇地說道:
“此事是我做的不對,但不同於身為公主的你,我僅僅乃一位平民百姓,若非有此一間紅箋居,怕是此生至死都未能有幸見一眼你們這些皇族貴胄,加之皇族乃是我兗日最穩神聖的一脈,妄議者必處死罪。”
言畢,君瑜便深深彎下了腰,沉聲說道:“萬請公主殿下能站在我的立場設身處地地思忖一番,我若當真不關心公主的安危,又何必多嘴多舌問上那麼一句?!”
見君瑜如此,蕭瑄笑倒是有些手忙腳亂,連忙將君瑜扶起後,喃喃張口卻又不知說些什麼,聽完君瑜的一番話她才真正察覺到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論究竟是多麼自私。
看著蕭瑄笑垂首抿唇,將一顆小腦袋快要搖成了撥浪鼓卻還是不知說些什麼,君瑜無奈一歎,而後輕撫著她的頭說道:“我這一番話並沒有指責的意思,也知你自幼便生活在惠帝的羽翼之下被保護得很好從未體會到人間疾苦,”
君瑜輕輕揚首眼眸微抬,透過屋內高懸的小窗看向外麵更加廣闊的天地。
此時蔚藍的天空之上浮雲悠悠,一隊北歸的雁悠然飛過,此時已然三月末,兗日並不明顯的冬日已經過去,在不久之後便會熾陽高懸,而那隨之招展茂盛而生長的樹木枝葉,也定能投下一片濃鬱的樹蔭,隻是不知,伴隨在那陰涼之下宛如雙生的黑暗於眾人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轉瞬間已不想在繼續糾結此間事的君瑜幹脆說道:“笑笑,次地便是百花廳的側堂,殿下們腳步若滿的話,少說也有半柱香的時間才能到達,你且說吧。”
蕭瑄笑輕輕頷首,但卻未想張口便下了君瑜一跳。
她說:“父皇準備在我冊封大典的當日宣布,將南方最為富裕的兩座城分封給我,並立即派人護送我離開朝城趕往封地。”
君瑜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那個驚駭的猜測更加明朗。
惠帝如今按耐住自己的兒子們任他們互相撕咬殘殺,似乎想要從中選出一位鮮血淋漓活到最後的王者才能安心將自己的皇位傳遞給他,但如今聽完蕭瑄笑的說法,君瑜卻是更加傾向於市坊間流傳的“惠帝想要立女帝”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