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瑜被花雪月那掩耳盜鈴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幹脆不再答她開口所問之事,反問道:“遊大閣主究竟是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使得你如此懼怕與他,甚至一見他的容顏,便每每都如耗子見了貓,今日他來你好不容易沒有逃遁而走,我原還認為你有了進步,群難道竟然是怕得腳顫,連走的力氣都沒了?”

聽到君瑜如此詢問,遊冷兮也挑了眉將視線移到花雪月的身上,如此便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她那微微顫抖的身體。

認為自己向來都英明神武的閣主大人不由摸了摸自己那精致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宛如天工之作的完美容顏,難得一見竟然開始回想起自己是否當真在血閣進行了高壓統治,竟然叫自己這位紅袍統領如此懼怕於自己。

坐在一旁的君瑜不時看看身旁雙眼緊閉一副認死模樣的花大美人,再不時看看深思熟路似在思考難題的遊大閣主,不由自己開始猜想,難道同類生物間難道是天生排斥?不然為何這血閣第一的大美女見不得血閣第一的花美男?!

眼見著遊冷兮竟然眼神幽深當真開始回憶起來,花雪月更是駭得花容失色,好似三魂被嚇掉了氣魄,一雙勾人的鳳眸含著淚求助地看向君瑜,連忙讓她轉移話題。

君瑜看到自己與遊冷兮都快將花雪月嚇哭了,連忙坐直了身體,正了正臉色之後,輕咳一聲,在遊冷兮接到她安好看過來後,她抬了抬眉,示意他現在莫要在繼續追究了,然後瞧瞧將手指向自己,保證到她去幫閣主大人套話。

猶豫實在沒有思路,加之遊冷兮一般並不願為難他自己的心理,便輕輕頷首,表示來日方長,日後尋出花雪月畏懼他的原因後,再行開導。

君瑜暗地裏輕籲一口氣,琢磨著這事算是翻了個篇,今夜遊冷兮好歹不會再逼問花雪月,不然花大美人若當真被嚇哭了,她可是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的。

於是便繼續說起自己同劉向陽的往事。

君瑜縱然如今並無畏寒了,但屋子內燃火爐的習慣卻是一旦養成便改不過來了,進門或入睡前若發現屋內沒有染著爐子,定會感到心裏空蕩蕩的,所以,在講述這段往事時,火爐滅了三次,她便下去重新點燃了三次。

屋內被橘黃色的爐光照得溫暖,寂靜的夜裏不時響過火星爆裂的劈啪之聲,靜謐的環境使得縱然是滿心好奇的花雪月和遊冷兮都止不住地犯困,沒一會兒便雙眼微闔開始打起了頓。

君瑜從自己的故事和追憶中回過神來時,卻有些愕然地發現其餘兩人已經沉沉睡去,雙眼不可置信地瞪了一會之後,君瑜突然便“噗呲”地笑出了聲。

遊冷兮與花雪月二人全為血閣出身,對於周圍環境變化的感知能力自然極為強烈,所以在君瑜住了嘴不再講述往事,反而輕笑出聲後,他們便立即清醒。

剛剛清醒的那一瞬間,雖然君瑜並不知道他們的頭腦是否也已清醒,但卻是極為欽佩他們那雙睜開後便絲毫不見迷茫的雙眼。

鳩占鵲巢斜躺在君瑜小榻之上的遊冷兮懶懶伸了一下腰,再次將一條手臂支在而後,聲音中略含沙啞地問道:“講完了?”

君瑜翻翻白眼,沒好氣地答他:“講完了,小女子在這裏叩謝兩位大爺隱忍著聽完了!”

遊冷兮絲毫沒有在意君瑜話中的諷刺,反而極為坦然地答道:“應該的,既然如此,我明日便派出兩隊青紗,一隊去查你曾住過的那個小漁村究竟在你走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另一對則沿著‘周慶柳’這個人和名字去查。”

君瑜收起臉上嬉笑的神色,正色道:“我之前亦是如此打算,他既然能夠獲得地方城池的推薦來都參考,那麼‘周慶柳’這個身份一定是存在且入了兗日戶數的,我如今猜想,隻怕是有人拿住了他的軟肋用以威脅,畢竟他確有才華,隻是不知對方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