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護衛(1 / 2)

冷燕啟回來了, 還帶來了一個人。一個足以叫冷家上下都瞠目結舌的人。

秦嶽瞧著那人跟在冷燕啟身後進來的第一眼, 便呆呆站在原處, 忘了反應。半晌, 輕輕開口, 帶了些不可置信:“師娘。”

叫了一聲師娘後, 秦嶽便閉眼暈了過去。其實他還有些話不從說完, 他想同他師娘說對不起,他終究沒能照顧好大小姐。

秦嶽暈倒之際,冷扶宴才驚覺他額頭有多燙。便是連劉太醫, 也有些麵紅耳赤:

“這娃娃,我當他隻是著了涼,脈象瞧著倒不那麼嚴重, 能撐住便是沒什麼大礙的, 哪曉得他全都是在強撐。罷了,他的方子得重新寫了。”

那個女人, 長著同冷夫人一樣的臉, 身上帶了冷夫人特有的香, 便是一舉一動, 瞧著都是一模一樣。

若不是親眼看見冷夫人的的確確死了下葬。冷扶宴當真覺著, 那就是他的大伯母了。

冷燕啟一臉憔悴, 揮揮手讓冷扶宴帶秦嶽下去歇息,而後又讓冷嫣堇下去,趕走了屋裏的一大波人後, 隻剩下那個被他帶回來的女子之時, 方道:

“如今我著實沒了法子,你,便不計前嫌的幫幫我罷。我已經沒了她母親,不能再沒了她。”

冷燕啟說這話時,正坐在冷世歡床頭,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麵龐,好似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你要的,我都答應。隻要你能幫幫我,哪怕是看在逝去的芸娘麵子上,我也不會不答應的。如此,你便替我照顧她罷。”

這女子,便是先前京都風口浪尖上不知廉恥勾搭姐夫的楚芊了。同時,也是冷夫人雙生妹妹。

冷燕啟近乎低聲下氣的語氣,也不曾換的她半句話,更沒給他一個好眼色。隻上前端起藥碗,學著冷夫人的語氣:

“嫣嫣,來,我們喝藥。”

秦嶽清醒過來之時,已是深更半夜。昭安守在一旁,見他醒來忙將一直溫著的藥端上前伺候秦嶽喝了。

“公子,方才老爺來看過你了,見你沒醒,站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秦嶽喝藥的手微微僵硬,隨後又繼續喝掉了整碗藥,方才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

喝過藥便再睡不著,仍覺渾身乏力,又躺不下去,索性披了衣裳起身。點了燈,讓昭安研墨後便去歇著,自己隨意寫幾個字。

昭安不肯去歇著,一麵研墨鋪紙,一麵又關切道:

“公子你這病還未好呢,老爺說了你別太用功,這次的功課不用你交的。”

對此,秦嶽並不曾理會,仍舊書寫著冷燕啟布置下來的功課。昭安便守在一旁研墨,時不時打著嗬欠。

停筆之時,秦嶽終是忍著嗓子疼痛問道:“大小姐,她如何了?”

昭安此時已昏昏欲睡,聞言也隻迷迷糊糊答道:

“劉太醫說若不出意外,病情是穩住了。楚姑娘不信,又請來了上清寺主持,替小姐做了法事,在小姐屋裏安置了一扇屏風,取小字畫屏。說小姐這是遇著劫難了,如今已然逢凶化吉。”

聞言,知曉冷世歡無礙,秦嶽心中石頭落地:“這些東西明日在收拾,你且睡去罷,我也去歇著了,不用你伺候。”

過了幾日,秦嶽也沒什麼大礙了,冷世歡卻仍舊是稀裏糊塗的病著。且一旦睜開眼,便要抓著一旁親姨母的手不撒手。

隻要楚芊一抽回手,冷世歡便開始哭鬧起來。是以,楚芊隻得沒日沒夜守在她床邊,半點兒不敢馬虎。

哭鬧歸哭鬧,卻是不見她說過完整的一句話,偶爾哭急了,也隻沙啞著嗓子呢喃:“娘。”

後來清醒過來,瞧著楚芊也不曾說話。喂她藥,她喝,喂她粥,她吃。唯一不對的,便是不論誰同她說話,她都不曾開口。

對此,劉太醫有些忐忑與冷燕啟彙報:

“大人要有準備,貴千金不說話,大抵是傷了嗓子。這,老夫也無能為力,大人也無需太憂心,或許過些日子,便能自行好起來。”

彼時,正趕上李陵前來彙報刺客情況。不例外的,又是杳無音訊,半點兒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道:

“大人息怒,下官翻遍了京城,也不曾見著可疑之人。冷小姐遇刺一事兒,下官著實無能無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一向好脾氣的冷燕啟,終是出聲嗬斥起來:

“無能無力,又是無能為力!三年前本官女兒遇刺你無能為力,三年後你照舊無能為力。本官女兒賠上了嗓子,差點丟了命,就隻換得無能為力麼!”

一番嗬斥,仍舊隻換得李陵隻得連連告罪,稱自己著實束手無策。

見狀,冷燕啟隻冷冷一笑,第一次在冷府裏帶了身為朝廷命官的威嚴,再道:

“李大人受命於誰本官不知,李大人是真的查不出來還是誰不讓查,本官也不清楚。

李大人可以對此事無能為力,本官卻是不能看著女兒再受苦。冷乾,傳令下去,即日起冷家招護衛,凡是武藝高強來曆清白者,皆可來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