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我才不會難過(1 / 2)

早早睡下的冷世歡被人遺忘, 燈火闌珊處的秦嶽卻被拉著同秦邦一道不停被人灌酒。

待晚宴結束之時, 眾人喝的都有些高了。此時賓客散盡, 冷燕啟將師兄弟們聚集在一塊兒, 老生常談的訓話。

無非是些老生常談的話, 叮囑些為人處世的方法後便沒了下文, 等著眾學生彙報下今日會客感悟。

眾人一一說過之後, 冷燕啟也不曾說別的,隻點點頭示意自個兒知曉了。見快要各自回去歇息之時,秦邦終是說了正事兒:

“老師, 義母說讓學生搬出冷府,她在長公主府旁置辦了宅子,離得近好走動。學生不曾應下, 道要與老師商議, 不知老師覺著如何?”

冷燕啟看著秦邦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隻不鹹不淡點頭:“有長公主扶持自是好的, 你且好生努力, 莫辜負了長公主的苦心才是。好了, 各自回去歇息罷。”

對於秦邦得了長華長公主青睞這事兒, 是叫人羨慕的。任誰都知長公主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如今得了一個義子, 憑她對朝廷的貢獻,秦邦定是平步青雲了。

是以,師兄弟們或多或少都對秦邦有些討好之意。便是不能交好, 也不願與之為惡。唯獨秦嶽, 照舊是不鹹不淡,態度不曾改變絲毫。

快到聽雨軒之時,秦邦追了上來,喚他:“秦嶽。”

對此,秦嶽很是客套的打招呼,而後又道:“九師兄有事?若是無事,早些回去歇息罷。”

秦邦不曾在意秦嶽態度冷淡,直直望著秦嶽:“秦嶽,我今日的榮譽全是你不曾下場,才得來的。是以,這份情我會記著,他日必將報答。”

秦嶽聽後,有些想笑。他自己都是靠老師施舍才能依附冷府而活,又有什麼是可以給別人的?

“九師兄多慮了,這一切都是九師兄應得的,與我秦嶽並無任何幹係。”

說罷,停頓了一下欲告辭了又聽得秦邦問他:

“秦嶽,先前你我明明是無話不談的兄弟,你都是對我直呼其名的,為何如今非要客套的喚九師兄?當真,就回不去了麼?

你看,老師如此磨練大小姐,她的脾性都是如此。若是不加約束的放任,是會害了她,我不過是為她好罷。”

秦嶽一陣沉默,直至秦邦等的快要失去耐心之時,方抬頭對著空中那輪明月歎道:

“九師兄,那次揭發除卻差點兒害得大小姐丟了性命,又有什麼是對她好的呢?其實,很多時候師兄大可不必去做自以為是對的事。放任不管,便很好。”

秦嶽不知秦邦為何固執的非要回到過去,卻也不大想計較太多:

“其實我也並非是在怨你,隻不過覺著師娘待我們的好全然是不值罷了。十個師兄弟裏,竟沒有一人能照顧好她唯一的遺孤。九師兄今後,還是多念著點兒先前師娘的情分,莫要太苛刻大小姐了。”

說完後,便與秦邦告辭,進了聽雨軒。一番洗漱後,久久不能入眠。許是今夜喝多了些酒,腦子犯渾。竟是什麼也顧不得,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十五生辰之時冷世歡所贈的折扇。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稚嫩的筆跡依舊,那個本是萬般高貴的豔陽卻早已千瘡百孔。

輕撫著折扇上的字跡半晌,又是小心翼翼收了折扇放回原處。躺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花謝花開,眨眼已是到了秦嶽十八的生辰。自冷夫人去後,秦嶽的生辰便無人操辦過,都是衛清平吩咐廚娘煮碗長壽麵作罷。

今歲,依舊如此。對此,冷燕啟有些無奈,便吩咐了忙著政務的陸月白撇下手頭的事兒,帶秦嶽出去見識見識那些花紅柳綠的日子。

冷扶宴和衛清平倒很是歡喜,巴不得天天都有這樣的好事才好,紛紛拉著秦嶽要一道去。

秦嶽不大懂得他們是要去哪兒,直覺告訴他定不是什麼地方。本不想去,卻也硬被拽著去了。

果不其然,被拉到了醉忘生。看著那金光閃閃醉忘生三個大字,那些被人揮著鞭子鞭打逼著接待賓客的屈辱又浮上腦海。

一同浮上心間的,還有那個將他從醉忘生裏帶出去的冷世歡,他心裏的那抹豔陽。

“你們這是何意?莫非,我秦嶽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話裏,也帶了些惱意。對此,陸月白忙解釋道是冷燕啟的吩咐,又道:

“你身旁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老師叫我們帶你來看看,興許你是未懂事兒。若你見識了那些花花世界,還能潔身自好,便不說你了。

秦嶽,老師是為你好。你終究是要進官場的,未免今後地方用女人使計謀,早些接觸的好。”

對此,秦嶽沒有反駁的話。被強行拉進醉忘生之時,先前命人打他的老鴇趕忙濃妝豔抹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