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冷青宴(1 / 2)

一向高高在上的冷世歡, 很是難得的請求秦嶽, 對此秦嶽幾乎是毫不猶豫便要說好。正要張口之時, 眼角餘光察覺到了另一人的存在, 那人跟前, 秦嶽從來就做不得自己的主。是以, 隻回避冷世歡的請求, 道:“小姐回去罷。”

聞言,冷世歡中終是將目光從秦嶽臉上移開,望著頭望天道:“我從來都不曾想過阻礙你的青雲之路, 不過,是不想那待我好的寥寥幾人,能不與她並肩站在一處罷了。要站在她身旁之人, 便永遠都是我的敵人, 秦嶽,你好自為之。”

言罷, 扶著梅花樁緩緩站起身, 從秦嶽身旁緩緩而過, 再不曾多說一句。在她經過之時, 秦嶽又聞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陣女兒香。教她作畫之時曾那麼留戀的熟悉氣味, 此時卻熏得秦嶽鼻子發酸難受。

冷世歡離去後, 冷燕啟方從拐角處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冷嫣堇。對著秦嶽的眼色有些莫名,看了一眼身旁低著頭的冷嫣堇, 又看了一眼站得筆直坦蕩的秦嶽, 冷燕啟輕歎一聲:

“嶽兒,她便是那性子,向來便是有口無心的。你,莫要與她計較。”

對此,秦嶽隻稱是。其實說來可笑,自己又何嚐與她計較過呢?緣何冷家所有人都覺著自己待二小姐好過大小姐?明明,都是一樣的罷。若真說起來,自己心裏偏向的那個人,定不是二小姐的。

出了國喪後,冷家便張燈結彩的張羅著娶新夫人過門了。還有,便是將楚芊所出的那個小少爺寫入冷家族譜,自此冷燕啟便有兩個嫡出孩子了。一兒一女,兒女雙全。

因著怕冷世歡在婚宴上胡鬧,冷燕啟特地吩咐田氏多看著她,莫讓她惹出大禍便是。田氏點頭稱是,待冷燕啟走後便吩咐自己的奶娘:“你去與大小姐說,老爺叫她今日莫要出來了,以免惹事兒,鬧出笑話。”

奶娘應聲而去後,冷嫣堇欲言又止,麵上難受之色顯而易見:“娘,父親明明不是那般說的。你讓嬤嬤那般說了,不是去寒了姐姐的心麼?長此以往她與父親,定是會越來越生分的。”

對此,田夫人並不曾回答她,之時摟著冷嫣堇低低道:

“小堇你看,娘親扶正之時連席麵都沒有,而今你爹續弦卻是大操大辦。我的小堇,本就不該受這些委屈的,你放心,娘不會叫你一直這麼委屈下去。”

語氣中滿是悲涼,冷嫣堇聽得心底難受,卻也伸手回抱住田夫人,輕聲安撫:“娘,我不在乎,如今這樣,就很好了。”

母女相互依偎之時,摘星樓裏的冷世歡卻坐在閨房的窗戶前,望著窗外的花花草草再度出神。直至阿貞又將田夫人的話傳達了一遍,冷世歡方回過神,癡癡的看著阿貞:

“阿貞你看,今年的花開的格外的好。”

繁花依舊,物是人非。對此,阿貞也不曾置於評語,隻同半夏張羅著往冰盆裏添冰,一麵冷世歡中了署。

“阿貞,替我梳洗罷,我要穿前幾日霓裳羽衣送來的那套衣裳。首飾,也撿昨日她命人送來的那套罷”

阿貞聞言,便下去準備了。半夏一向嘴快,一根腸子通到底,便嘟囔著:

“小姐,你不是不喜歡緋紅色的衣裳麼?她明知你不喜歡還送來便罷了,小姐何苦穿著給自個兒添堵?還有頭飾,也都不是小姐喜歡的樣式,咱們不要她的,要夫人生前留的不好麼?”

對此,冷世歡隻看著半夏笑笑,臉色有些慘白:“半夏,我若不要,便該是冷嫣堇的了。你看,這些東西哪樣不是冷嫣堇喜歡的?”

半夏想了想,也欣然釋懷:“也是,咱們小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其他人怎配穿霓裳羽衣的衣裳。”

因著臉色差了些,阿貞特地為冷世歡塗了些脂粉,瞧著,又與平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冷世歡沒了區別。去時,正是一群人從祠堂出來之後聚在一塊兒,將那冷家長房唯一的男丁抱出來見客的時辰。

冷家老夫人正與冷家老太爺抱著四歲的小孫子逗他,笑得很是和藹。

見了冷世歡,在場之人俱是麵色微凝,隨後老夫人又笑著對冷世歡招手:

“嫣嫣來了,快到奶奶這兒來。瞧瞧,這是你弟弟,他脖子上這長命鎖,還是你娘去世前親自畫了圖紙去打造出來的呢。你再瞧瞧,弟弟與你長得可是很像?你弟弟叫青宴,冷青宴,今後你們姐弟二人多在一塊兒玩罷。”

冷世歡上前後,一一與眾人行禮之後方站到老夫人身側,靜靜看著那個四歲的小男孩兒。一時間也沒什麼人說話,田氏便長袖善舞扯著那些夫人開始攀談起來。魏尚書的夫人視線與冷世歡與冷青宴身上流連片刻後,方道:

“果真是姐弟,不說有八分,也有七分的相似了。大小姐長得這般美,小少爺今後定是與大小姐這神仙般的人兒一樣討人喜了。再者冷大人座下弟子狀元榜眼探花都占了,小少爺將來也定是狀元之才,老夫人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