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冷夫人去世後, 冷燕啟不論做什麼, 在冷世歡眼裏都是錯的。是以, 對此阿貞與半夏早已見怪不怪了。
好好的將冷世歡收拾了一番, 精挑細選的衣裳, 精致的妝容, 端莊而華麗的裝扮無一不透著一個意思。那便是, 這是冷家的掌上明珠。冷燕啟看過冷世歡今日的裝扮後,很是滿意,也不曾再為難她, 隻叫她出去陪客人玩。
對於冷燕啟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世人宣告,冷世歡是他愛女的事兒,冷世歡並不曾拒絕。隻因, 那樣能將冷嫣堇身上的光彩全然蓋了過去。但凡能讓田氏不痛快的事兒, 冷世歡都是樂於鑽研的 。
是以,明知今日來的有好些夫人, 也有好些她討厭之人, 她也還是去了。前與那些世家夫人請安, 落落大方知書達理, 絲毫不見平日裏的囂張跋扈。因此很是得了那些夫人的青睞, 看著田氏笑得不大自然的臉, 冷世歡便抑製不住的歡喜。
今日陪著來的人是半夏,阿貞因著麵上有疤,便很少出來會客。因此, 便無人提點冷世歡該做什麼或是不該做什麼。她便不主動與人呢攀談, 誰找她說話也都禮節性的回應。
彼時田露珍正從外進來,見著冷世歡的第一眼,便笑著上前招呼:“冷妹妹,許久不見妹妹倒越發水靈了,真叫我羨慕呢。上次一別有些話一直不曾有機會說,趁著今日咱們便出去好生說說罷。”
笑語盈盈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她是否還記得先前的那些不快。冷世歡雖不喜歡她,卻更厭煩那些個不停拿眼珠子打量她的世家夫人是以便出去了。
瞧著已快十八仍舊未能定親的田露珍,撇撇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麼事兒直說便是,和苦賣關子。”
田露珍好似也不惱她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仍舊笑著與冷世歡攀談:
“說起來,我最是喜歡冷妹妹這樣性情中人,有什麼事情都是擱在明麵兒上的,與妹妹這樣的打交道再省心不過了。先前與妹妹有些誤會,還望妹妹莫要介懷才是,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特地想了個賠罪的法子。
妹妹也知道,阿貞姑娘額上的傷疤是好不了的,成日裏戴華盛也不能確保不被人瞧見是不是?你回去後我特地研究了一下,效仿美人眉間畫朱砂的方法,在婢女額間畫了別的什麼花兒,很是好看。
阿貞姑娘本就姿色不俗,若在眉間畫上花兒,好看又能隱藏傷疤,豈不兩全其美?妹妹你看,這方法可好?”
聽得田露珍說阿貞額上傷疤好不了之時,冷世歡很是氣惱的,可接下來田露珍的話,便讓冷世歡再說不出話來。如是愣了許久之後,猛然轉身:“我雖不喜歡你,也還是很感激你點醒我。你放心,今後再來冷家,我不會處處為難你便是。”
之後,轉身便急不可耐的往摘星樓裏去。留下田露珍在身後嬌弱喚道:“冷妹妹仔細些,別摔著了。”
回到摘星樓之後,一進門便開始大聲嚷著找阿貞,同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的半夏才哀怨道:“小姐,每次一遇到阿貞姐姐的事兒,你便忘了我了。”
阿貞被喚的不知所謂,尚未弄清楚便被冷世歡強行按在冷世歡的梳妝台前坐下了。對此,阿貞是十分恐慌的,十分膽怯道:“小姐,使不得,你、、、”
掙紮著想要起身,冷世歡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強行按著她,語氣發酸道:“阿貞,你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想,就坐下,就讓我試試能不能彌補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