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我害怕(1 / 2)

“大小姐。”

微微僵了一下身軀, 隨即點頭輕聲喚道大小姐。此外, 再無別的話, 仍舊是不看她一眼, 默然換了張紙, 繼續提筆寫了起來。不問她是有何事, 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告知她今日的功課是什麼。

對此, 冷世歡是十分別扭的。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喜歡。想與他解釋一下自己那晚說的話,不過是想氣氣冷嫣堇而已, 從不曾想過傷他,更何況是毀了他。可在秦嶽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她之後,她就那麼閉著的嘴巴, 再也張不開。

二人又是一番沉默之後, 冷世歡的高傲不允許她低頭,她怕低頭了也換不得諒解, 故而更是沒有張口解釋的勇氣, 便沉默的坐在自己書案上一言不發。

冷世歡是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秦嶽是怕冷世歡要說的話更為傷人, 是以都選擇了沉默寡言。

冷燕啟將今日的文章講完了之後, 布置了今日的功課, 派人將冷嫣堇也叫了來,又將當朝皇帝好美色,男女皆不論的事兒說了一遍方道:

“明日便是進宮的日子了, 我還是得叮囑你們一番。今上喜好特殊的事兒, 你們裝不知情外還得敬而遠之。錦王身為皇家人先皇去世三年仍被囚禁皇宮中去不得封地,俱是因著今上疑心太重的緣故,若叫人傳了一點兒風言風語出來,我也是護不住你們的,可明白了?”

說這話時,冷燕啟目光緊緊鎖在冷世歡身上。在場之人他都放心,獨獨不放心冷世歡。隻因,她心底執念太重,就怕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皇宮裏的渾水,又豈是她能去攪和的。

“小堇屆時便跟著你姐姐,莫要亂跑,也莫要亂說話。至於嶽兒,你便好生畫出一副畫來,屆時呈上去便是,不求能龍心大悅,但求能渡過此劫。清平,你便寫字罷,邦兒有長公主幫襯,你隻管好生寫便是,不用顧忌旁的。”

說來,也怪這皇上,閑來無事非要來慶賀一番。一來是出了國喪,二來是宮裏又添了一位皇子,這是當今皇上的第二個皇子,一高興便張羅了這麼一番事兒出來。百官奈何不得,隻得服從。

又叮囑了一番話,冷燕啟率先跨步走了,雖說這幾日皇上不上朝,可臣子的手頭事兒也不得不做。他一走,冷扶宴便來與冷世歡說這事兒:“嫣嫣,你這次可有什麼要禦前獻藝的計劃?”

對此,冷世歡十分不屑,照舊坐在書案上閉目養神,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又不給我發俸祿,我做什麼要去跟那些官員一般任勞任怨的為他忙活?如此三天兩頭罷朝,鋪張浪費,是非不分的君主,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獻藝給他看的?有那功夫,我還不若想想今兒吃什麼來的實在。”

衛清平在一旁聽得有些尷尬,這些話可不能叫人聽了去:“大小姐,也不能這麼說,陛下他,這不是因著生病才罷朝的麼。”

秦嶽仍及默不作聲,自己收拾著自己的書案,打算回聽雨軒去。冷扶宴滿臉詫異看著冷世歡,不知說她什麼好,冷嫣堇卻是四下看了看拍著胸口道:

“姐姐,這些話怎麼能亂說?清平師兄說的對,陛下那是因著龍體不安才罷朝的,並非有意。”

此時,冷世歡終是睜開了眼,看了一眼一臉後怕的冷嫣堇,麵無表情:

“是麼?那麼好色之事又怎麼說?鋪張浪費勞民傷財建景仁宮這事兒又怎麼說?齊周建國以來累死在禦書房的皇上沒有麼?所有皇帝中就數他最金貴不成?

再者,國喪期間不得嫁娶,皇室不同,可一連兩個皇子出世,又有什麼值得提倡?”

許是因著秦嶽不理她,冷世歡覺著自己心底有氣,又找不到地兒撒,這會兒說話便毫不顧忌的。越說,便越是叫衛清平與冷扶宴無言以對。唯有秦嶽,仍舊忙活自己手中的事。

冷嫣堇被冷世歡的一連串問題問的答不上話,支支吾吾了一下,也隻道:

“景仁宮是要娶殷相孫女做皇後建的,自是,自是可以大興土木的。陛下做事,總有他的道理的。再者,殷相那般的人,陛下若不拿出誠意,如何能娶得了他的寶貝孫女,齊周的第一美人兒呢。嶽哥哥,你說是不是?”

秦嶽此時將將收拾好,正打算回聽雨軒,冷不丁被這麼一叫也沒聽清冷嫣堇說的什麼,便點了點頭。在回頭,方見冷世歡臉色那看萬分。鼓著腮幫子氣了一會兒後,冷世歡不過輕哼一聲:

“哼!她長得美有什麼了不起的!留香也跟她一樣美,怎就不見這麼多人追捧?分明,是趨炎附勢討好殷相罷了!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