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鳴苦笑,沒有看念爺爺的眼,扭頭對跟著他進來的李政道,“找。”
求?
蔣小鬧受苦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
他的孩子險些喪命的時候,誰讓他來求?
他的小妻子受盡磨難的時候,誰給了他商量的餘地?
天不怕地不怕的婁大爺,就怕蔣小鬧難過的婁大爺,有誰知道那一刻他多麼無能為力!
連讓蔣小鬧難過都不舍得,更何況是讓她受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嗎?鑽心刺骨的痛吧?
念爺爺看著如此無情的婁鳴,欲言又止。
他怎麼能不知道,婁鳴這樣的男人親眼目睹了妻子受盡那樣的委屈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鳴鳴,爺爺求你了,讓爺爺替溪溪受好嗎?”
念爺爺想著,他老命一條,大不了不要了,賠給念溪,補償蔣小鬧。
婁大爺卻哼笑了聲,安慰老人家,“念爺爺,我不要別人,我就要念溪。”
乒乒乓乓一陣響動,李政把念溪從樓上拽了下來。
婁大爺抬眼看去,心中平平。
幹淨的衣裳,漂亮的妝容,安然的表情,如花的千金小姐。
眼前的念溪,便是如此。
蔣樂婚禮那天,花房裏的蔣小鬧呢?他的小妻子呢?
嗬嗬。
“帶走。”
婁大爺輕聲兩個字出口,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轉身走人。
“爺爺!救我!”
念溪扯著嗓子的喊著,別人聽了隻覺得震耳欲聾。
李政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天際。
“你!”
念爺爺紅著眼睛,低吼李政。
念溪都被打懵了,半張臉是麻木的,耳朵裏嗡嗡的叫著。
李政對念爺爺投以仇恨的目光,“海宴高陸軍,我父親。”
想說他一個小小的司機沒有資格嗎?那就拿身份壓人好了,李政最不愛的,就是這個,他就是因為這樣才離開海宴,來婁大爺手裏做事兒的。
對,是仇恨,蔣小鬧差一點流產,吃盡苦頭,李政不比婁大爺好過多少,李政那是鐵了心的歸順蔣小鬧,傾心蔣小鬧。
如果沒有他們這些長輩的縱容,沒有他們早點管教,吊起來打,念溪能成這樣?她敢去那麼胡作非為?
對,李政沒婁大爺因為婁爺爺的因素對念家人客氣,李政今天能出現在這裏,是婁大爺故意的。
婁大爺就是看上了李政對蔣小鬧的在意程度。
他手底下的人,沒誰比李政對蔣小鬧更用心,沒誰更適合了。
海宴高陸軍幾個字出口,念爺爺沒了氣焰。
還什麼氣焰,婁爺爺和念爺爺當年工作的時候,都是在那混賬主兒的手底下混日子的。
外麵說話頂事兒的主兒,一般李政不想說這層關係。
念溪這是要眼睜睜被帶走的架勢,李政抽完念溪大嘴巴,跟念爺爺說完話,拎起地上被抽暈的念溪就要跟著婁大爺走人。
“婁鳴!”
念爺爺重重砸了下拐杖,起身喊道。
婁大爺腳步沒停,隻聽身後念爺爺渾厚無力的聲音道,“爺爺把她送去監獄還不行嗎?爺爺親手把這個混賬送進去,現在就送!”
話,說到這個份上,婁大爺知道老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