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扔了,你要是喜歡,我再送你幾幅便是了。”她自然畫是誰送的,她就是故意的,衛姝得意的朝衛湛扮了個鬼臉。

鬱華瀲已經從兄妹倆的對話中隱約猜出了前因後果,她微微皺眉,有些嚴肅的對衛姝說:“姝兒,此事是你不對,不可胡鬧,將畫還給哥哥。”

柳太傅的女兒柳蓁蓁擅書畫,小姑娘心氣高,一直不服氣在畫藝上輸給了別人,又覺得她搶去了兄長的關注,因此一直不太喜歡柳太傅的女兒。

“再過兩年,姝兒定能超過她!”衛姝不服氣的撇了撇嘴,朝衛湛吐了吐舌,意思是說“我讓父皇為我做主”。

“柳姑娘癡長你幾歲,待姝兒過兩年肯定能超過柳姑娘。”一旁的秋賢妃笑著打趣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各有長處和短處,姝兒不必妄自菲薄,也不要一味爭勝,蓁蓁在畫藝上有天賦,可是她在琴藝上不及姝兒,她是否因此惱了姝兒?”鬱華瀲耐心的教導女兒。

“她倒是敢?”衛姝也知道一直揪著一件事太小家子氣,麵上還是昂著脖子傲嬌的答道,隻是心裏暗自下決定下次見到柳蓁蓁勉強對她好一點,如果皇兄不經常關注她的話。

“姝兒天資甚好,想必過不了兩年必能在春日宴上奪得魁首。”衛湛這會兒總算知道妹妹這段時日為何總和柳蓁蓁過不去了,春日宴的重頭戲是鬥畫,前段時間的春日宴妹妹輸給了柳蓁蓁,想必心裏有些不服氣,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衛湛心一下子就偏了。

衛姝見皇兄沒有偏向柳蓁蓁,這才“哼”了一聲,拽著兄長的袖子去取畫。

“一眨眼,太子殿下都長這麼大了。”秋賢妃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意有所指的笑著對鬱華瀲說。

“誰說不是呢,孩子長大了,我們也老了。”鬱華瀲明白她的意思,不過自己孩子自己知道,湛兒以後應該是位比衛珩稱職的皇帝,衛珩是被形勢所逼,如果有選擇,他大約更喜歡當一位閑散王爺。而湛兒不同,他似乎是一位天生的帝王,雖然他此時尚有些稚嫩,但隻要給他時間,他必定做的比衛珩更出色。

而想要當一位心懷天下有大作為的皇帝,就要犧牲一些東西,比如兒女私情,也不是說他心中沒有男女之情,而是這部分在他心裏占得分量太輕。

衛珩曾經私下向她感慨,說他天生不喜束縛,放浪不羈,是個不稱職的皇帝,而衛湛這些年的作為,顯然是合格的帝王人選,但這條路極為艱辛,也不知是好是壞。

作為帝王,有一個完美的繼承人他自然十分欣慰,但作為父親,他還是有些心疼自己孩子。

***

衛珩的心疼一文不值,比如他最近接到航海隊的消息,已經興致勃勃的準備出海了,絲毫沒有撂擔子的心虛和對兒子的心疼。

在另一個世界他汲取了許多不一樣的知識,這些年來大祁的變化雖然沒有“翻天覆地”誇張,但也有了巨大的改變。而大祁的強大自然引起南楚和北齊的注意,其中南楚與大祁隔著連綿的“萬重山脈”,又有南疆作為緩衝,來往並不頻繁;而北齊與大祁之間也有大大小小的遊牧部落數十個,雖有利益衝突但並不大,因此三國這些年一直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暫時相安無事。

所以衛珩將目光瞄準了海洋另一邊的西洋各國,他對那邊的風土文化還是挺感興趣的,而鬱華瀲聽說衛珩想出海,已經興奮得恨不得馬上出發了,天天悶在宮裏,人都要傻了,不趁著身體還吃得消出去走走,就真的要一直待在宮裏長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