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堅拿開報紙,但坐姿沒變,身子微仰,還靠在沙發背上,一付少爺姿態。
張貴祥哪個氣呀,“我貴姓,嘉惠都叫我祥叔,你個小癟三沒聽到嗎?”
又開始倚老賣老了。
“你是她祥叔,管我個鳥事?”
劉堅劍眉一挑,言語也過激起來,‘鳥’都出來了。
誰讓你老東西說我是小癟三,徐嘉惠罵我小癟三,我樂意聽,你就不行了。
“喂喂喂,你們做什麼?”
徐嘉惠走過來,假裝瞪著眼,讓劉堅閉嘴,然後手推著張貴祥往外送。
“算了,祥叔,他年輕,不懂事,看我麵子,不要和他計較,回頭我讓他給祥叔你道個歉。”
就這麼著,硬把張貴祥推了出去,這話,明顯是向著小癟三的,但張貴祥也沒奈何,昨天徐大佬都吃癟了,自己算什麼?看來就不應該和這個小癟三對扛,沒得找臉丟啊。
但張貴祥嘴裏還嘟嘟嚷嚷的,說要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一聽後生晚輩,這陣不倚老賣老,他都找不到倚仗了,因為大小姐偏著小癟三呀。
送走了老的,關上門,徐嘉惠白了一眼劉堅。
“他是我阿爸的人,跟我阿爸幾十年,資格很老,現在又跟著,負責公司保安事務的,你多少給一點麵子他,好不好?”
“人家口口聲聲罵我小癟三,我還陪著笑臉是吧?用灘頭話說,我天生‘西過豆’嗎?”
‘西過豆’,滬城話就是‘賤骨頭’;
徐嘉惠噗哧笑了。
“你身份證呢,給我。”
“呃,做什麼?”
“給你辦個出入大樓通行證,包括專用電梯這些都要用,一般人是沒有的,不通過大樓智能係統的認可,沒人能進到核心層。”
“不辦行不行?反正我也跟著你的。”
“拿來。”
徐嘉惠瞪著,伸出的手不收回,就等著呢。
僵持了十多秒,劉堅沒等到他甩手而去,卻看到眼時在的挑釁神色,知道這個女人心誌堅定了。
隨後,他敗陣垂下了目光,“年齡沒到,辦不了身份證。”
“我去!”
徐嘉惠香肩崩塌,隨後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同時伸手勾摟住劉堅的脖子,另隻手飛快的摸向他的褲兜,這家夥上身上T恤,沒兜,隻有褲兜了。
劉堅沒想到被她這麼襲擊,她坐在扶手上,本來就高,這一攬一摟,劉堅腦袋蒙在她豐聳的雙峰中了。
其實早看見他褲兜裏有個長方形的好象證件類的東西,因為他坐著,褲腿兒繃著,兜裏裝著什麼,很容易看出來。
“還說沒有,這是什麼?”
這一刻徐嘉惠強勢的姿態越發體現,繞過他脖子的手托著他下巴,讓他抬起頭。沒讓他繼續捂在自己胸端占便宜,實際上她自己也心跳如狂。
經曆了昨夜三四個小時的堅守,以及一夜未受搔擾的考驗,幾能斷定劉堅是不輕易為女色所迷的那種,但偏偏叫徐嘉惠心頭悸動。
這時主動出擊也不是要做什麼,隻是逼出他的秘密。
但是勾摟的姿式相當曖昧,她俯著螓首,劉堅仰著俊臉,可以說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又都是火力旺的年輕人,又說沒一點異樣的反應,那肯定是假的。
那一瞬間,四目相接,火花亂濺!
劉堅一急,“我掏給你看就是了嘛。”
徐嘉惠也驚覺失態,推開他插身而起,但感覺腳腕有點酥,咬著牙才站穩,沒敢立即挪地方。
“拿來。”
仍保持著強勢態度,其實心怦怦怦亂跳個不停。
劉堅無奈,隻能掏出TQJ工作證給她看了,不過,她未必就知道有這麼個機構,別說是她,就是許多公務員都不知道呢。
黑皮金國徽,還沒遞到徐嘉惠手裏,她就產生了驚訝感覺。
接過來時,奇怪的看了眼一臉不鬱的劉堅,才翻開那證件。
TQJ?隸屬軍方,這是個什麼部門?
姓名劉堅,年齡16,我去……
“你16?你才16?天呐……”
徐嘉惠有點淩亂了,上一眼下一眼的瞅劉堅,這咋看也不象是十六的吧?這十六能長成這樣?這幾年人民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不少,可營養沒好到這種催長的程度吧?
劉堅一年菜色,“十六怎麼了?我十六怎麼了?”
看他一臉不憤不服的樣子,徐嘉惠又噗的一聲笑了。
“那我就放心了,才十六,好,十六好!”
“你放心什麼了?啊,什麼叫放心了?”
“嗯,阿姐我懷疑你毛還沒長齊。”
“要毛幹什麼?做那種事是用毛來做的嗎?啊?”
“去死!”
徐嘉惠把工作證摔在他懷裏,紅著俏臉扭身走開。
劉堅扳回一局,撇著嘴,悻悻裝了工作證。
兩個人半天沒再說一句話,徐嘉惠坐在辦公桌後看她案頭一堆文件,劉堅又拿起報紙,看灘頭娛樂新聞。
然後,整個兒上午,出入徐總辦公室的副總、助理、秘書、律師、主管,不計其數,都在臨走時奇怪的望一眼沙發上坐的墨鏡‘少爺’,這位到底是保鏢呀還是保鏢?
其實張貴祥出來後罵罵咧咧的就宣揚開了,說徐總的新保鏢不懂規矩什麼的,但仗著救了徐總的命,我貴祥給他點麵子,不與這小癟三後輩計較。
這貴祥在嘉惠娛業中老資格,副總甚至董事會成員都禮讓他三分,據說,巴結好貴祥叔,就能在嘉惠娛業出頭,大小星們無不尊稱貴祥一聲‘叔’;
但徐總的新保鏢一來就得罪了貴祥叔,很不多不認為這個保鏢能呆多久,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泯然眾人,或從嘉惠娛樂消失了吧?
劉堅坐在那裏上一午也沒動,除了徐嘉惠主動離開,他要跟著。
期間徐嘉惠在本層溜達了一圈,她有這個習慣,她這一溜達是給各部門職員施的壓,一說總老在樓道裏晃悠上了,各部門職員無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工作,生怕老總從門縫兒或亮窗看到看自己不在工作狀態,而給老總留下壞印象。
一些想在老總麵前露一臉的新人或舊星,多借這個時機在樓廊中匆匆而過,隻為和老總打個招呼,加深一下女王老總對自己的印象,興許她在考慮哪部大片選角時,就會靈光一閃,想到你這個形象附合某一個角色,那就有了大紅大紫的機會。
間中,徐嘉惠去了趟衛生間,入女側時,劉堅都跟了進去,裏麵有女職員見到女王都乖乖規規矩矩問好,看到跟進女衛的墨鏡男,準備尖叫的也捂住了自己的嘴。
徐嘉惠也有些不習慣,自己要在裏麵尿,隔一道站在外麵的劉堅在聽,放水的聲音可就……怪羞人的啊。
所以,她洗了洗手,沒放水,就出去了。
即便如此,這事也很快傳遍了總部,不少人議論紛紛,但隻是在私下裏。
“墨鏡男好有型的說,而且跟著女王入衛啊,我當時撞見,準備尖叫的,但有女王在,我不敢啊,她讓墨鏡QJ我,我也不敢叫的……”
“肯定是樣報保鏢,估計待遇高啊,入衛都跟著,是貼身那種,難怪敢頂撞貴祥叔呀。”
“……看樣子女王很寵信他啊,他一上午就坐在女王辦,副總主管他們都在議論這事,以前可沒有過呀。”
“這個絕對象是咱們女王的親信,以後可得客氣點啦。”
“說的有道理,再觀察觀察……”
“……”
各種方說,已經成了娛業總部今天的正常工作氣氛。
徐嘉惠不是沒聽到一點,但她根本不在意,在這,在她的地盤,她就是王,她放個屁,可能有人會說這是‘香溢滿樓的清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