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母後這是從何說起啊?”皇帝輕鬆的說道,臉上露出招牌笑容,如陽光一般明媚。
太後卻似乎並不領情,甚至對他的笑容有些厭惡,瞥他一眼,眉稍一抬。
“皇上何必如此緊張?哀家今天讓你來,並不是為了責難皇上的,也不想再為難方曉玉來了。”太後說的輕描淡寫,可目光之中卻暗藏玄機。
皇帝依舊從容,似乎是聽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哦?那母後今日喚兒臣前來是所為何事啊?”
“所為何事?!”太後突然一立眼眉,聲音中帶了幾分嚴厲,“怎麼!沒事就不能喚皇帝來慈寧宮坐坐麼?難道皇帝是在怪哀家打擾了和玉妃的興致麼?”
“兒臣不敢!”皇帝俯身說道。
“唉!也罷!”太後收斂了怒氣,起身踱出幾步,走到皇帝麵前,抬頭望著他。
他臉上的笑容如此賞心悅目,就算枯樹見了也會開出花朵來。她曾經是多麼喜愛皇帝的笑容,可是如今看來卻是刺眼得很,倒像是個虛偽的麵具,生硬而毫無血色。到底是從幾十起,他們母子隻見多了這層屏障?
太後垂下眼睛,嘴角一絲冷笑:“哀家也看出來了!皇上是真的喜歡玉妃呢!既然如此,哀家也不想做王母,以後留下什麼罵名。”太後說罷轉身走到椅子前,握著扶手又說,“不過,她這麼一鬧,宮裏傳些流言蜚語還是少不了的,若是傳到宮外去,免不了要給皇室抹黑。過幾日要去祭掃先祖,哀家想讓玉妃去吧,一則讓她離開宮中一段時日免人口舌,二則,皇帝也是知道的,代皇上去祭掃先祖是怎樣的殊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皇帝聞聽眉頭一皺,聽太後的意思倒是原諒曉玉了,雖然是個不錯的開始,可是太後轉變的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難道她這其中有什麼陰謀麼?
“祭祖來去也隻是月把有餘,怎麼,皇上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和玉妃分開麼?還是說……怕哀家會陷害玉妃?”太後慢慢轉過身來,目光犀利如劍。
“嗬!母後多慮了,兒臣怎麼會懷疑母後呢?隻是玉妃傷病剛好,朕是怕……”
“哼!皇上還真是體貼啊!哀家這幾日失眠頭痛,怎麼也不見皇上來關心一下?”
“母後……”
“玉妃的病情哀家已經問過太醫了。太醫說,已無大礙。據說這樣的傷病,常人要修養數月半載的,沒想到玉妃在短短的幾日內便已恢複,連傷疤都沒有留下,連太醫都嘖嘖驚奇,說是‘如有神助’呢!既然如此,皇上還擔心什麼?”
太後坐回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笑了笑又說:“皇兒從何時開始瞻前顧後了?兒女情長的事,皇上不是最為不齒的麼?”
皇上不語,望了太後一眼,仍是如沐春風的微笑。
“皇上既然不說話,哀家就當是應承下了。既如此,就讓玉妃著手準備吧!”太後慢悠悠的說著站起身來,摸了摸額頭,閉了眼睛,身子趔趄,皇帝急忙上前扶住太後。
“唉,這幾日不知為何常犯頭痛。”太後緩了緩精神說道。
“母後可請太醫看過了?”
“太醫看過了,可也說不出什麼,隻是叫哀家多多休息!皇上去忙吧!哀家也該歇了!”太後說著一伸手,宮女上前攙著她向內堂走去。
“兒臣恭送母後!”皇帝在她身後深鞠一躬,慢慢直起身來。
若是反對讓曉玉去祭祖,一定會激怒太後的。況且,想想剛才在榭香閣裏的場景,她的心中壓抑的太多,也許讓她出去散散心,理理思緒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