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刁女帶到!”縣官恭敬的在門前行禮說道。
屋子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她進來吧!”
“是!”縣官瞪了曉玉一眼,恨不得能在眼睛中掐死她似的,卻恭敬的推開房門,伸手向內一送,陰陽怪氣的對曉玉說道:“請吧!”
兩個官差把曉玉往屋子裏一推,關了門。
曉玉進了屋子,左右看看,見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她站在屋內,這背影竟是如此熟悉。
“白……虎?!”她不確信的叫道。
那人果然轉過身來,是一張萬古不化無表情的臉。
“啊!真的是你啊!”曉玉驚喜的上前一步,到了白虎麵前。
白虎瞥了眼她盈盈的笑臉,一皺眉頭。他剛才隻是在後堂坐著喝茶,聽見前堂一陣喧鬧不知所謂何事,仔細聽去,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嚷著“喂!我說你有沒有點良心啊?!”
雖然他心中疑問重重,不過竟然有人會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除了那個人,估計天底下不會再有這樣的冒失鬼了。
“白虎,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回了宮麼?難道是有任務麼?怎麼穿著官袍?”曉玉說著笑嘻嘻的伸手去摸白虎頭頂的官帽。
白虎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曉玉一愣,停了動作。他望著她的臉,忽然想起那日在荒野救她的時候,她抱著自己哭的那麼傷心,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笑得如此開心,竟然還敢去摸自己的官帽,真是大膽!
白虎想的心煩,手上不自覺用力,痛的曉玉當時就變了臉,大叫著:“啊!痛!我錯了!放手!放手”
白虎眼睛一白翻,用力甩開她的手腕,負手身後,高傲的說道:“官帽豈容他人玩弄。”
曉玉揉著手腕兒一吐舌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鬼臉,嘀咕著:“擺什麼臭架子!”
“你說什麼?”白虎突然扭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嚇得曉玉肩頭一抖,閉了嘴。
白虎看了看她調皮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冷冷問道:“你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
“路見不平,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啊!而且,看到琳琳跪在那裏,那麼努力的為人求情的樣子就想到那時的我在午門外替飛飛求情的情景,我能體會到她心中的痛苦和急切的心情,所以……”曉玉攥著手腕低下頭。
白虎低眼看著她,她的眼睛如此清澈,就像兩灣清泉,心也簡單透明,似乎容不得一絲瑕疵。他似乎明白了皇上對她的感覺,時而憤恨,時而無奈,卻無論如何都會執著。
“皇上他……好麼?”曉玉把頭壓得更低了,聲音如此清冽。
白虎一驚,輕歎口氣,剛想開口卻見曉玉猛地抬起頭,紅著臉慌張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擺手說道:“啊哈!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嗬嗬,我隻是……我隻是……嗯——”她忽然感覺心中很悶,笑不出來了,編個謊話原來這麼難,她歎了口氣,“我隻是想知道……”
白虎的耳邊沒有任何異響,他知道她沒在說謊。他靜靜的望著麵前這個曾經讓他討厭至極的女人,這個在他心中滿嘴謊話的妖孽,突然變得真實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憐惜她。
望她許久,白虎說道:“既然想知道,為何不回去?”
曉玉猛地抬起頭,大大的眼睛驚訝的望著他,可麵對他的問話,自己確實啞口無言。
她走了之後,皇帝的性格變了很多,無論對人對事都變得低沉了、冷淡了。盡管他偶爾還會露出那招牌笑容,可是在白虎看來總是那麼刺眼。因為他知道,那張微笑的麵具背後隱藏著的是一張憂鬱的臉。他始終還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