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個標致的人,一夜被人玷汙之後生了惠子。母親又溫柔又善良,可憐這孩子一生下來就要背負自己的不幸。為了讓惠子至少有個像樣的家,母親帶著繈褓裏的她遠走他鄉嫁給一個宰牛的屠戶。那屠戶劣質不說,還經常喝醉了酒毆打母親,那些暴力的記憶在惠子的心裏留下深深的汙漬。她恨繼父,恨到骨子裏。盡管母親總對她說,“女人這輩子要承受的痛苦很多,這些皮肉之傷算不了什麼”,可她不懂,依舊在她的心裏痛恨他,詛咒他。甚至學人巫蠱之術,做了個小人,寫上繼父的生辰八字,坐在院子裏用針狠狠的紮他。
一天,她正在院子裏揉捏那個卑鄙小人,卻不巧被經過的繼父發現了。繼父氣急敗壞,狠狠的抽打她,揪住她的領子把她推到牆角又拿了刀想要殺她。他揮起刀想嚇唬嚇唬惠子,卻看見惠子剛才因為剛才的撕扯,領子被扯了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微微隆起的胸部,盡管隻露出一點,卻看得繼父眼睛發紅。他扔了刀衝上前去把惠子按在地上,扒掉她的衣服。剛殺過牛的雙手還沾著血,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抓出紅紅的道子。
惠子拚命的叫喊著,哭著掙紮著卻擺脫不了他著了魔的手爪。惠子的母親聞聲衝進了院子,望見這一幕心頭絕望,她使勁全身力氣推開繼父把惠子護在身後,繼父見她前來壞事,掄圓胳膊一個嘴巴將惠子的母親打倒在地,惠子嚇得渾身發抖,怔怔的看著繼父毆打自己的母親。突然她瞥見地上的刀,衝了過去抓起刀毫不猶豫的從背後刺進繼父的心髒。
鮮血噴湧而出潑在惠子的臉上,可她的眼睛裏除了仇恨就是仇恨。她拔出刀在他身上捅了數下,終於累的捅不動了才停了手。母親在一旁望著眼前修羅般的惠子驚呆了,不過她馬上意識到惠子犯了王法,是要償命的。有人聞聲趕來,母親抓過惠子手中的刀,在眾人趕到之時將刀插在早就死掉的繼父身上。
母親對著惠子深深一望說道:“要活下去!”接著一道血光遮住了惠子的視線,她看不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到眾人的驚呼。眼淚衝掉了眼中的血水,朦朧之中她看到母親倒在那個肮髒的繼父身邊。
惠子葬了母親,卻在夜半把繼父的墳挖了出來,拖著他的屍體到了懸崖邊,扔了下去。之後她離開了那個令她厭惡的地方,四處流浪到了運城。
蘇婷聽得渾身冰冷,而她麵前那個隻有十幾歲的丫頭卻講的冷漠,臉上、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似乎此事與她無關,她隻是道聽途說而已。
惠子抬眼望著蘇婷,這下她終於可以下定決心把自己送去官府,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她望著蘇婷,等著她的審判。可意想中的審判始終沒有到來,到來的卻是蘇婷的眼淚。蘇婷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惠子,她什麼也沒說,熱淚滴在她的肩上。
從那天開始惠子不再侍奉蘇婷了,不是蘇婷趕走了她,而是她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也是不幹淨的人,不能呆在蘇婷身邊。無論蘇婷如何挽留她都堅持搬了出去,真的成了一個妓女。隻是她對男人的態度卻沒有任何的改觀,憎惡從繼父的身上蔓延到了所有男人,尤其是那些低級得對她的身體垂涎三尺的男人。她選擇留在醉香樓隻是為了蘇婷,為了報答她對自己的不離不棄。